“如此身死,汝真乃懦夫也。”
刘赦不知何时来到管亥身边,一把抓住他持箭的手,然后缓缓的开口道。
“俺不是懦夫,俺只是……,俺……。”
管亥先是一愣,随后见是刘赦顿时脸色羞愧的低下头,嘀咕道。
“只有懦夫做错事才会逃避,大丈夫身于天地间,当持三尺青峰立不世之功,以求不愧于心,汝竟做了错事,那便得去弥补。”
刘赦盯着管亥,一字一句正声道。
“俺愚钝,望将军教俺。”
管亥在听到此言后,只感觉胸中气血上扬,连忙跪地拜道。
“汝之前自持武力,助纣为虐,残害百姓,现在我便给你一个机会,今后随我保境安民,用自己的双手,去为天下百姓创造美好,创造一个太平天国。”
“俺……,俺明白了。”
管亥闻言,似懂非懂的磕头道。
“好,来人送管亥下去救治。”
“诺。”
看到管亥被带下去治疗,刘赦心中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然回头一见,只见周围的将士,都以一种炙热的眼光看着他,这令刘赦不由心中一颤,暗道:“完了,这逼装大了,完全忘了这里可是汉朝,现在的人十分讲究天地君亲师,而且以孝为首,自己的某些话似乎说过头了。”
果然在听到他的话语后,只见卢植悄悄来到刘赦身旁,然后低声缓缓的说道:“子羽,慎言。”
“先生,子羽妄言,还往见谅。”
刘赦闻言连忙向卢植行礼道。
“呵呵,如此便好。”
卢植扶了扶鬓须,满是笑容的看着刘赦,现在的刘赦越发让他满意,他甚至觉得如果刘赦是皇帝,那么天下不知道该是怎样一个盛世,不过这种念头仅仅一闪而过罢了。
“大帅,你要珍重啊。”
广宗城门内,经历这一战的张角已然面露死意,原本就病魔缠身的他,在张梁身死时,便病倒了,此刻数十名大小头目纷纷围在张角病床旁。
“咳咳,管亥可曾回来?”
张角在接连咳嗽后,缓缓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众人,缓缓开口道。
“大帅,管头目未曾归来。”
“那我军伤亡如何?”
“阵亡五千余,失踪两万余,大力士也阵亡四千余人,还有人公将军也……。”
“咳咳,噗。”
“大帅!”
“无碍,现在广宗已无法在守,咳咳,尔等,今夜立刻出城,咳咳,四门齐开,但只走一门,前往曲阳,告诉地公将军,冀州无法久持,当取下幽州以待变故。”
在说完最后一句,只见张角再也无法坚持,驾鹤西去。
“大帅!”
“我等必当遵从大帅遗命。”
当晚三更,只见广宗城四门齐开,随后北门涌出近十万黄巾蛾贼,将镇守北营的副将吓了一个激灵,连忙向卢植求援,但没想卢植非但不曾来援,反而看着他们离开。
“先生,鱼儿出动了”
“子羽,那边布置的如何?”
“先生放心,只待鱼儿入网。”
“好。”
在巨鹿郡前往广宗的道路上,一队数万的军队正在火速前行。
“地公将军,前方在四十里路便到广宗了。”
只见一粗壮汉子手持大刀来到张宝身旁,禀报道。
“哈哈,好,给我加快速度,到了广宗,面见天公将军,我为尔等请功。”
此时的张宝正是收到他大哥来信,邀他里应外合绞杀卢植,可是他根本不知前面有什么正等着他。
“报,地公将军,不好了天公、人公将军病逝,官兵已经占领了广宗。”
行不过数里,只见一首领惊慌失措的策马赶到张宝身旁,失声大呼道。
“什么?你找死,竟然敢谎报军情。”
说着张宝便拔出宝剑,正欲了解此人,但不想前方突然动乱,入眼可见大量的黄巾士卒涌来,为首的正是常常跟在张角身旁的首领。
“说,到底这么回事?”
张宝一手提着那首领的衣裳,长剑横于其咽喉大喊道。
“将军,贤师与人公将军中官兵诡计,被卢植大败,人公将军为了保护贤师,身中数箭而亡,贤师也因此病故。”
“不可能,我大哥明明邀我一同进攻,怎会出城?”
张宝气的直接一脚踹翻那首领,大呼道。
“因为你,若你不是你,张角可能还会多活一段时间,放箭。”
突然一道声响从一旁的树林传出,正是刘赦,而他身后瞬间涌出无数官兵,随后便是一阵阵箭雨,射向那些拥挤在一块的蛾贼。
“不好,有埋伏!”
“有官兵,快跑了。”
早就失魂落魄的张角部,瞬间将张宝额部下冲的乱七糟,一阵阵箭雨而下,张宝只得领兵败退,可还不待他喘气,又一支官兵杀出,在几次逃亡之后,他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何时逃到了漳河,前无去路,后有追兵,经历几次被伏,他如何不知自己早就掉落陷阱,看着身边仅存的数万将士,他心如死灰,一群毫无斗志、疲惫不堪的残兵,又如何会是一群士气高昂百战之师的对手。
“大哥,小弟来陪你了。”
张宝看着步步逼近的汉军,慢慢拔出长剑,一刎而尽,看到张宝自杀,剩下的蛾贼纷纷放下兵刃不再反抗,任由赶来的官兵将其捆绑。
而这一战,直接将黄巾贼首三人斩杀,超过二十万黄巾蛾贼被捕,卢植看着手中战报不由大笑一声:“好,子羽,此战有劳相助,老臣自会向陛下禀报。”
“呵呵,先生大可不必,我身份特殊,不该出现在朝堂。”
刘赦虽然希望能改变乱世,可是现在可不由他说了算,只得苦笑一声道。
“恩,是老臣鲁莽了,哎。”
卢植闻言瞬间冷静下来,他明白刘赦的意思,现在的皇帝可不会放任那个宗亲能威震一方,尤其是像刘赦这样的郡王。
“报,将军,圣使驾到。”
“恩,速速迎接。”
“诺。”
广宗城外,只见一队豪华马车缓缓驶来,然后在城门口停下,卢植与刘赦并肩上去行礼。
“来人,给我拿下卢植。”
只听到车内传出一道公鸭子一样的叫声,正是被卢植讽刺的左丰,此刻他缓缓打开帘幕走了出来,死死的盯着卢植。
“谁敢?”
刘赦上前一步,直接厉声道。
“大胆,汝乃何人,胆敢放肆。”
左丰这才注意到刘赦,直接呵斥道。
“哼,好的官威,一个奴才竟如此大胆。”
刘赦眼中寒光一闪,随之上前一步,凌厉的气势直接使左丰接连后退。
“你……,你想做甚?”
“污蔑朝中功臣,即便本王杀了你,我想陛下也不会怪罪与我。”
“你……,你……,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请君上看在让父面上,饶了奴才,奴才再也不敢了。”
这时左丰才注意到,刘赦的衣袖上有龙纹,这是一位郡王,吓了立刻跪拜道。
“哼,此战本王与卢中郎破敌十数万,诛杀蛾贼三首,期间艰苦万分,岂是你能污蔑的?”
听到左丰提起张让,刘赦眼中虽然闪过一丝杀意,但他很快便隐藏下来,他知道现在不能得罪死张让,除非他能抗衡这个汉朝,所以只能冷哼一声,厉声道。
“奴才明白,奴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