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了哪儿?”
莫如是刚回到王府,正好碰见沈无清要出门,沈无清便多问了她一句。
“属下......”
“祁门是不是死了?”
莫如是吃了一惊,下意识的抬起头,与沈无清目光相对之时,藏于袖内的叶子竟然掉落,她慌张去捡,岂料那叶子已经落入沈无清手中,他看着上面的血迹,问道,“这是祁门的血?”
莫如是噗通一声在沈无清的面前跪下,“请尊主饶恕!”
沈无清道,“别以为本尊不知妹妹失踪与你和祁门有关,如今他死了,也算是咎由自取。只是你,紫衣神君,你也要像他一样,自己将自己害死么?”
“属下不敢!”
“你需记着你身上的蛊毒,若再让本尊发现你私下里肆意妄为,伤害妹妹,本尊一定让你死的很难看。”
莫如是浑身发抖,“是!”
沈无清随即离去,将那片叶子扔给莫如是。
无奈,莫如是也不敢查了,只好将那片叶子代替祁门给埋葬。
“祁门,你就这样平白无故的没了,纵然我不能替你报仇,可你祁家在录国也算是名门世家,你放心,我会将你被人害死的消息告诉他们,让他们替你报仇的。”
“我虽然不喜欢你,可你死了,我也不想对不起你。”
莫如是又在她为祁门堆砌的坟头上撒了一杯酒,方安心去了。
安悦已经为小风报了仇,开心不已,回宫后,与苏之时痛饮。
谈话间,安悦突然道,“近日怎么没有见林灵?他别是病了吧。”
因前往录国走得急,苏之时确实没有将林灵已经离开的事告诉安悦,如今她问起了,便说道,“他向我辞职,回老家去了,如今只怕是已经到了家中了。”
“啊?他走了?好端端的怎么走了?这么大的事情,我竟然不知道。”
苏之时不语,饮了几杯酒。
“他说,家中父母为他安排了亲事,再加上他母亲生日,就回去了。”
“是这样啊......”安悦若有所思,因想到林灵的相貌也是万中无一,如今走了,没告诉她一声,心里觉得闷闷的,不觉又喝了三四杯。
苏之时看了她一眼,心里好些话想说,可到了嘴边,还是觉得不说为好。说了,显得他又猜忌,毕竟,他已经决定全心全意的信任她了。
两人喝着酒,似乎都有心事,这酒原本是为了庆贺所喝,喝着喝着,却喝出了那么多的心事。
苏之时不禁想:早知如此,喝什么酒?
可他却也喝多了。
素月来时,他俩已经化身为酒鬼了,只不过两人自然是人品好的,虽说喝了酒,且也喝多了,却都没有发酒疯,乖乖的坐在门外赏月。见素月来了,忙拽着他一同赏月。
素月原本是为了青鸟到来之事希望安悦给青鸟一个一官半职,在宫里出入也方便自在,谁知却碰到了这一遭。且他不知怎么就被两人拉扯着,坐到了两人中间,一人抱着他一个胳膊,且都对他说,“你不知道......”后面的话,素月也听不清楚,全当做醉话了。
那钟珊珊虽然当了宰相,却因安悦心里总觉得她难当大任,故而并未将宰相平日里需要做的事情一一交付给她,故而百官之间也有议论,说钟珊珊不过是个“挂名宰相”。
钟珊珊得知这一流言,心里自然不是滋味。
她心里不痛快,找下人撒了气,偏巧这时候陆雅回来了,她冲上去将他拦下,阴阳怪气的说道,“陆将军好威风啊!我怎么觉着,陆将军比我这个宰相都威风呢?”
陆雅凑到她身上嗅了嗅,“你又喝酒了?”
“我喝酒怎么了?谁还不允许我喝酒吗?怎么?你关心我?”
陆雅道,“你想要的你都已经得到了,你还不开心?”
“我想要的?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么?”钟珊珊伸手戳着陆雅的胸膛,“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你根本不知道我内心有多不甘!你根本不知道,我钟珊珊想要的,根本就不是一个挂名的宰相!”
她一吼,周围的下人快速退散,生怕钟珊珊的愤怒波及自身。
陆雅泰然自若,“既然你想要的你还没有得到,那就靠自己的努力去争取,而不是在这里喝酒耍酒疯,拿下人出气。”
“我拿下人出气怎么了?谁让他们是我钟家养的狗!”她看着陆雅,“不过,你的话刚好提醒了我,皇上不是向来很听你的话么?你帮我去跟皇上说,让我手上掌握实权!”
陆雅觉得她天真可笑,遂丢下她,往自己的院子去了。
“你给我站住!”钟珊珊拦住他,质问道,“怎么?你不肯么?”
“你为何不靠你自己?”陆雅道,“一时半刻你可以靠我,难道你这辈子都要靠我吗?话说回来,你是妻主,是不是该成为让我可以依靠的人?”
“我难道不是?”钟珊珊拍着自己的胸脯,“我难道不是么?我是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
陆雅静静的看着钟珊珊发疯。
他太过平静,太过没有反应,反而令钟珊珊的情绪冷静了下来,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眸底有几分清醒,“陆雅,我是不是很愚蠢?”
“为什么这样讲?”
“我看着你的眼睛,你的眼睛好像深潭,平静的深潭,我看着这样的你,这样的一双眼睛,觉得自己愚蠢又卑劣。”
她忽而抓住他的胳膊,紧紧的抓住,仰起头看着他,四目相对,“我是不是愚蠢透顶?陆雅,是不是?”
“你喝多了。”
“我没有!”她低头轻轻啜泣,“你根本不知道,自从我当上宰相之后,好多人都盯着我,好多人都等着看我的笑话,他们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什么都清楚!可是我不能让他们看我的笑话,我不能给钟家丢脸,更不能被别人看低!”她对陆雅道,“你比我厉害对不对?你帮我好不好?陆雅,只有你能帮我了,只有你了!”
陆雅道,“你不觉得我已经帮你太多了么?该帮的,不该帮的,我都做了。我以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从此以后你一定能够自己站起来,在朝中立足。可是,你就好像刚学会蹒跚走路的孩子,每走一步都要抓着我的胳膊,妻主......你安心如此么?”
“那我能怎么办?父亲去了,母亲早已经不在,这偌大的家业只能我撑着,我已经很累了,你要是再不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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