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刘崇拿走安瑾手上的话本,安瑾才发觉他已经回来了。
安瑾讶异于刘崇回来的如此迅速,眼睛睁得圆圆的看向刘崇,黑白分明的眼瞳中清晰的倒映出刘崇的身影。刘崇被小皇帝这满眼是他的样子取悦到,直接将安瑾从桌旁抱起放在龙床上,“风寒还没好,皇上早些休息吧。”
安瑾被放在床上时还有些惧怕,攥着衣袖看刘崇将锦被给他包裹严实后不由得慢慢放松,面上涌起一丝愧色。“刘大人,也早些休息。”话一说完安瑾就闭上了眼,眼睫颤动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讨好。
刘崇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最后忍不住在安瑾额头轻吻了一下走出了房门。
在皇帝跟前伺候的人发现皇帝和刘大人之间关系越加亲近,几乎没了之前剑拔弩张的气氛。如今天气转暖,小皇帝身体也好了许多经常下床走动,因安瑾不去那御花园,刘崇还特地将花木移栽到殿门口。
两棵高大的梨树之间放了一张躺椅,如今安瑾最爱在午时躺在那树荫底下看书。小福子拿着扇子给安瑾驱赶蚊虫,四周的香炉也燃着清宁安神的熏香。刘崇一走进殿门口就看到了把书遮在脸上打着盹的安瑾,今日安瑾没穿那明黄色的衣物,身上着了件月牙白的丝绸长袍膝上还搭了条银色狐裘。身后的发丝未束散乱的披在肩上、缠绕在身上、搭在躺椅边上随着微风缓慢的飘荡。细碎的阳光透过叶片和花苞漏在安瑾身上斑驳的留下印记。
小福子眼尖的发现刘崇,垂着脑袋行礼退后,刘崇拿下安瑾脸上的书,看着那被压出的粉红痕迹不禁嗤笑一声。
安瑾听到声音迷蒙的睁开眼,才发现刘崇已经走到眼前。“刘大人”安瑾低低叫了一声,像是熬制许久的蜜糖将刘崇甜腻得松不开手。
刘崇心想着安瑾日日在这树下总归是无聊了些,将安瑾脸上的发丝理到耳后,刘崇询问道“皇上,想不想去围猎?”
安瑾蹭了蹭刘崇的手掌像是没听清楚一般又合上了眼,手心的柔软触感让刘崇露出笑来,阴沉诡谲的眉眼变得明艳了许多。
安瑾到底还是坐上了前往围猎的马车,这车厢贴金镀银全部被丝绸绒布包裹,内里放着安瑾最爱看的话本和锦被茶点。六匹雪白骏马平稳的拉着车厢,三千铁甲禁军紧紧围绕,浩浩荡荡的往城外猎场走去。
围猎已经停了足足三年,往日围猎都是皇帝亲自开弓来考校宗族臣子的骑射仪式,如今皇室衰微倒是臣子占了此次围猎的大部分。
马车在城内行进时还好一出城门路程便颠簸了许多,安瑾被晃得头晕,实在难耐掀开了窗上的锦布。
刘崇今日在猎场筹备,委派禁军首领蒋勋守卫皇驾,蒋勋虽说在刘崇手下多年但从未见过安瑾,如今看着纤细手指无力攀折车辕,苍白着脸的安瑾顿时手足无措了起来。
“皇上,有何吩咐?”蒋勋紧攥着手下的缰绳,脸上抑不住染上了粉色。
“帮朕,叫小福子过来。”安瑾难受的几乎抓不住窗框。
霍靖哲在队伍后方远远的看着马车里伸出的一双玉手,立刻纵马上前。
“皇上”霍靖哲刚响,安瑾就撑不住的跌坐在马车里。
等蒋勋带着小福子回来就看到霍靖哲从马车里抱出了安瑾。
安瑾今日也穿着繁复的朝服,发冠的带子被磋磨的松散,歪歪的勒在雪白脖颈上让安瑾喘不过气来。
“霍将军”安瑾被霍靖哲抱在胸前,不安的坐在高马上,霍靖哲低头看了一眼就直接解了安瑾的发冠系带,泼墨般的发丝没了束缚洒了安瑾一身,矜贵的人儿如今被圈抱着让人不敢窥伺。
周围的禁军噤声偷偷的打量这之前被刘崇锁在皇宫之中的皇帝,只不过一瞥就明白了刘崇的心思。
没了沉重的发冠,安瑾稍稍恢复些精气神,只是此时他所着衣衫不适合骑马,双手攥着霍靖哲胸前的衣服,腰臀不安的挪动。
小福子只觉得抓着自己胳膊的手越来越紧,抬头看了眼蒋勋就发现他正紧盯着安瑾,暗暗在心里叹气,小福子默默将胳膊拯救出来。
“末将蒋勋拜见皇上,拜见霍将军。”蒋勋几步走到霍靖哲马前单膝跪下阻挡。
安瑾看跪在面前的蒋勋温声说道“蒋将军请起。”
只不过回了一句话,霍靖哲圈住腰际的臂膀就猛得收紧,安瑾不适的挣扎了一下,蒋勋看在眼里跪地不起,“皇上,如今还未到围场,为皇上龙体安康还是请皇上回到马车。”蒋勋直直的跪着不动。
“好”还未等霍靖哲插嘴,安瑾就应声答应,霍靖哲脸色不禁有些委屈,环抱着安瑾的手臂不肯放松,霍靖哲脚蹬马镫从马上落到马车之上。
安瑾被这突然的动作吓得脸色有些难看,霍靖哲看了看安瑾,默默放开了紧抱安瑾的手。
这几月他和慕容钎四处活动,联络反刘势力,但安瑾却和刘崇越走越近,霍靖哲不免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成了笑话,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只能撑起这个大担子走下去。
这次围猎,刘崇借着安瑾的名头又不知搜刮了多少财物,霍靖哲本不想前来参加围猎,但一想到若是安瑾有什么危险内心又止不住的烦躁。
安瑾回到马车,车队就继续行进。霍靖哲心思烦乱的想要告辞却被安瑾轻轻拽住了衣襟。
霍靖哲今日身穿黑色劲装,银白的滚边暗纹衬得人十分贵气。
霍靖哲回头一看,就看到安瑾花苞一样的手指细细的卷着他的衣袖。
“霍将军,可以进来陪朕一会儿吗?”安瑾声音极低,连垂首在门口伺候的小福子都没听到。
霍靖哲心像是被猫挠一般,任由小皇帝拉着他的衣袖坐到了锦被堆里,浓郁的龙涎馨香扑面,饶是见过无数花天酒地场面的霍靖哲也无端红了脸。
“皇上,未褪鞋靴。”霍靖哲猛得发现自己竟穿着靴子就走了进来,一时有些尴尬的看向安瑾。
安瑾听到也是呆愣的看向霍靖哲,显眼马车里这床锦被是不能睡了。
“小福子,给朕换一床锦被。”小福子一听这吩咐就额头冒汗的领命去了后边,心里想着幸亏还带了铺床的锦被。
霍靖哲没有将军架子,动手把弄脏的锦被收拾起来脱掉了鞋靴,只是有些担心自己鞋靴是否有些难闻的味道,后悔昨夜洗脚时没用熏香浸泡一会儿。
安瑾清棱的眸子里带了一丝恼意,因为袜子在车辕上沾了土,小福子又被使唤去了别处,索性就自己脱了锦袜。
白嫩圆润的脚趾从朝服里伸了出来,霍靖哲抑不住着看,只觉得娇小可爱想要握在手上仔细品玩一番。念头刚冒出,霍靖哲就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这巴掌没把霍靖哲打疼反倒把安瑾吓了一跳。
“霍将军?”安瑾后退一步倚着车厢,眼里却是不加掩饰的关切。
“臣行为莽撞,还请皇上责罚。”霍靖哲脸色变得涨红,跪在原地心想自己怎么变得像毛头小子一般。
小福子回来就看到霍靖哲跪在那儿,不敢多言,收拾齐整就又去了马车门外守着。
锦被遮盖住安瑾的脚趾,马车车轮却是落到一处低洼,安瑾还站着,一时不察就往车厢上倒去。
霍靖哲顾不得自己还跪着请罪,急忙攥住安瑾的衣带,安瑾额头离车厢只不过一指距离,所幸被霍靖哲拽住了。
“怎么赶得车!”霍靖哲将安瑾扶坐在锦被上,拉开门帘训斥。
“霍将军”安瑾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霍靖哲才放过眼前的人。
回到马车里霍靖哲脸又不禁红起来,安瑾朝服被他扯的凌乱如今已经被脱了堆在一旁,发丝披散,脚上还未穿鞋袜。
霍靖哲跪着缓慢的靠近安瑾,“皇上,还请让臣给陛下束发。”
“不必,让小…”
“皇上,臣会编胡辫,最是适合骑射。”霍靖哲听安瑾拒绝急忙打断。
安瑾脸上漾起一个笑来,嘴边的梨涡又浮现出来,“那就有劳霍将军了。”
安瑾发丝几乎齐腰,日日玉脂凤髓的滋养让发丝滑软,霍靖哲将近两米的大汉,平日手握刀枪的粗糙指尖如今攥着一把乌木梳子,小心翼翼的梳理乱发。
霍靖哲束得认真,安瑾依靠着他厚实的胸膛没多久就泛起困意伏在了霍靖哲腿上。已经辫好一半的胡辫露出安瑾白嫩的侧脸,淡粉的嘴唇微张,轻柔的呼吸洒在霍靖哲的腿上却几乎将他烫熟。
霍靖哲僵直着身子不敢动弹,小皇帝却睡得不□□稳,纤长的手臂勾住霍靖哲的脖颈就将人压进了锦被之中。安瑾整个人睡在霍靖哲身上,鼻尖满是龙涎香的滋味,安瑾宽大的亵衣露出小半个奶豆腐般的胸脯软软的贴在霍靖哲胸膛上,霍靖哲抑不住的起立了。
安瑾像是被那处硌到了,迷迷糊糊的伸脚去踩,霍靖哲闷哼一声,紧攥住手中的锦被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极力放轻呼吸。安瑾不舒服的挪动,最后两腿夹着,总算是找到了一个舒服的睡姿。
轻微的刺激随着呼吸起伏传来,霍靖哲几乎忍不住想箍住安瑾的腰放肆,大逆不道的想法一经浮现霍靖哲就感觉鼻腔一热。
深吸一口气,霍靖哲抱着安瑾的腰猛得翻身将安瑾放在锦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