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听娘的!”邢夫人终究是阅人无数,一瞬间就看出李定国这会儿在迟疑。
其他两个义军闻言,似乎瞬间意识到了不妙,立刻退后了一些,保证自己不会被邢夫人丢下来的石块砸到后,也立刻看向了李定国。
“公子,这贱婢心肠坏,千万别听她的,我们对大头领那是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做出背叛大头领的事情来!”
“是啊,公子,如果不是大头领给我们一口吃的,我们怎么可能活到现在呢?”
看着两人诚恳辩解的面色,李定国扬了一下手中的扁担:“你们说的对,天下义军是一家,我怎么可能相信她说的,我们一起冲上去,把她抓回去先给我爹,让我爹好好地收拾她!”
两个义军一听,顿时面露喜色,转而眼神凶恶地盯着陡坡上的邢夫人。
邢夫人面色一阵苍白,猛然抓起石块,戒备的看着陡坡下,做好了砸死对方的准备。
“你们走左右两边,我走中间,这样就可以避开她手中的石头!”李定国煞有其事地吩咐着,心中却也觉得这两家伙真是个彩笔一加一,这都抓不到?
“是!公子!”
两人立刻往左右两边分开了一些。
可是,李定国手中的扁担,忽然毫无征兆地朝着这两人的后脑勺狠狠地砸了过去。
“铛铛!”
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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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义军顿时毙命。
陡坡上的邢夫人见状,顿时花容失色,眼神发抖地看向了李定国。
李定国杵着扁担,仰头看了一眼陡坡上还举着石头的邢夫人,咧嘴一笑:“娘,你跑不了,外边的人已经围过来了,快下来吧!”
邢夫人迟疑了片刻,随后咬了一下诱人的红唇,顺着陡坡滑了下来。
而远处,已经传来了张猛子暴怒的喊声,隐约能听到是“公子,你在何处?”
李定国指了指两具尸体:“如果他们真强暴你的话,他们脸上却没挂彩,你觉得合适吗?”
已经有些吓坏的邢夫人闻言,立刻蹲下身去,强忍着恐惧和恶心的感觉,疯狂的在这两人脸上狠狠地挠了几下,立刻就见了血痕。
李定国又道:“娘,你的头发,你的衣服,是不是太争气了?”
邢夫人闻言,娇俏的脸上,闪过一抹意外,随即飞快地扯散了发髻,然后双手抱着脑袋疯狂地揉搓了几下,又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撕扯开来一些,露出些许大好的春光。
一抬头,邢夫人看到李定国正笑呵呵地看着自己,到了这会儿她那里还看不出来,这个便宜儿子是真心想帮助自己,当下冲着李定国抛了一个媚眼:“儿子,想吃娘的奶?”
李定国打了一个哆嗦:“留给我那便宜爹吃吧!”
“公子!公子!”
张猛子近乎咆哮的声音在远处回荡开来,像是要发狂了。
李定国看了一眼邢夫人身上的衣服,尚且很干净,立刻道:“你最好在地上滚一圈,你身上太干净了!”
邢夫人闻言,立刻风骚地在泥灰地上,像是蛇一样风骚的扭动身体。
李定国看在眼中,顿时打了一个哆嗦,高声回应着远处张猛子还在怒吼的声音:“李定国在此!”
远处,一阵杂乱的声音传来,不到须臾时间,张猛子就领着五个人冲了过来。
一看地上的两具尸体,还有浑身上下衣服都是泥巴,头发散乱,衣服也被撕破的邢夫人,用脚趾头想,也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公子,夫人!”
张猛子忙往前一步。
李定国道:“贼人欲要对我娘不利,已经被我用扁担格杀,此事莫要宣传出去,现在我们立刻去见我爹!”
“是!”张猛子虎躯一震,但见身后的五个人还没说话,顿时回头,凶恶地瞪了一眼:“耳朵里塞驴毛了?”
那五人也立刻回过神来,齐声道:“是!”
李定国又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进入到了楚楚可怜状态中的邢夫人,伸手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解了下来,丢给了邢夫人。
虽然不是真的娘,但也叫了一声娘,总不能让她真的曝光不是?
听完了邢夫人绘声绘色描述自己如何在仓库内被两个心怀不轨的恶徒堵住,又如何发现了那仓库后有个小洞钻出去逃命,却又差点在山坡下险些被奸污,最后李定国如何在关键时候,手起扁担落,砸死了那两个混账东西的李鸿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什么?那两个混账玩意儿,竟然敢对我李鸿基的女人起歪心思?”
李鸿基怒不可遏,双拳捏得嘎吱作响,那种眼神,简直就像是要吃人一样。
邢夫人吓得不敢直接和李鸿基对视,只是委屈地捂着脸,嘤嘤地哭。
“定国,你去的时候……”李鸿基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了李定国。
李定国道:“两个贼人正好在按着娘,我悄无声息的冲上前,一扁担一个,就将那两个畜生砸死了!”
“好!好!好!”
情绪肆虐的李鸿基激动之下,一连说了三个咬牙切齿的“好”字,每说一个“好”,沉重的手臂就在李定国肩膀上重重的拍一下。
“从今天起,爹打算把自己的刀法传给你!”李鸿基无比器重地看着李定国。
未来的闯王刀法?
李定国觉得还真不咋地……你这刀法要是真的如同古代的关云长、李存孝那等猛人,又怎么会在九宫山被一群民兵干掉?
可心中无限吐槽,李定国也只有做出激动的模样,虽然闯王刀法是比不上那些一流猛将,但好歹前期还算是无敌。
“多谢爹,儿定不会辜负爹的厚望!”
“叔父!马上登台了!”李过面色凝重地走了进来,拱手说道。
“好!走,定国,你跟着为父一起登台!”李鸿基伸手挽着李定国的手腕,右边则挽着自己的侄子李过。
这般寓意,表示得很清楚,李定国和李过,是他李鸿基的左膀右臂。
所谓的土台,其实就是庄民用土坯简单堆积而成,高度也有限,但从这些庄民们对李鸿基那种崇拜的眼神来看,自己便宜娘的事情,应该是没有泄露出去。
那一张自己亲手整活的白布,这会儿已经被竹竿高高挂起,要是水被风吹干了,自己也就该消失了,但是听说,这张白布准备染色,做成大旗。
李鸿基威严的高喝道:“替天行道、闯荡四方、福泽天下、威加四海!今日我李鸿基在此,受上天警示,自号闯将,将以天下为己任,拯救天下受苦受难的百姓!让天下所有的人,都有饭吃、有衣服穿!”
“顺天应人,追随闯将,闯荡八方!”金自来这狗腿子非常上道,李定国感觉自己的台词又让这家伙抢了。
过儿也惊讶地看了一眼跪在土坯台子下的金自来,似乎想说,这他娘是我的词儿啊!
可那些其他跪着的庄民可不管这么多,纷纷跟着呼喊了起来“顺天应人,追随闯将,闯荡八方!”
这山呼的声音震耳欲聋,可李定国却只是想到了一句话:村口的狗叫了,其他的狗也跟着叫,但它们不知道为什么叫。
然后,李定国自己也跟着振臂呼喊了起来,“顺天应人,追随闯将,闯荡八方!”
这个时候,他看着狂热的人群,猜测自己的脸上也一定都是狂热的模样。
也就是这一瞬间,他想明白了某一部电影中的一句台词“那个人的样子好怪,他好像一条狗”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