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局促不安地红着脸,声音跟蚊子哼似的,“怪我,要不是我,就没这事……”
林一山张嘴刚要说话,那少年看了眼阿兰,忽然抢在他前出言,“不,这事都怪大头,是他自己去偷人家果子吃,活该被打!”
阿兰一听差点急哭,“我没打,我真没打人,我就是扔了个石子……”这好好的咋成她打人了?这性质可不一样…
她这一说,少年眼露窘迫,他本意是要替阿兰开脱,没想到说错了话。
倒是林一山宽慰了阿兰几句,“我知道,这事不怪你,要么你们先回去吧,我来就好。”
苏云萝觉得也可以,从钱袋里抓了把铜钱塞给林一山,“孩子小,先去看了郎中再说吧,若换做旁人,我可没这么好心。”
林一山也没客气,接过铜钱道:“懂的,你放心,这事我不会说的。”
他明白苏云萝的意思,要是偷果子还能混到医药费,那保证一些游手好闲的无赖会动这无聊心思。
眼瞧她要走,林一山堆着笑,热情道:“加油干!争取在多包几块地啊!”
如今在他眼里,苏云萝那就是财神爷啊!最好把那片荒山都给包了,村里就不愁没钱建学堂啦!
苏云萝被他这热情弄得无语,挂起礼貌又不失尴尬的笑意,朝他颔首,领着阿兰先走了。
在路口,苏云萝让阿兰多关心下那户人家,有什么问题只管过来找她,还有作坊里的那些工人,如今天热,让他们中午时都先回去休息,等着半下午的时候再来,不然这要是中了暑,她还得多花钱给人瞧病,就没意思了。
回到家,听见苏云萝说话的动静,苏晨小心地挪着两条腿走出了屋。
如今他的腿已大好,虽离正常人那样还有段不小的距离,但能站能走已经让他非常满足了。
苏云萝看他出来,忙迎上前要扶他,被他摆手拒绝,“我可以的,让我自己来吧,宋郎中说了,我这腿得多用用,就是疼也得忍着,不然就是治好了伤一样得废。”
如今提起他这双腿,苏晨不再一脸黯然,反而是毫不避讳的直言,让苏云萝欣慰,看来她每日出去前在他茶壶里添的灵潭水也是有点用的嘛。
紧跟着苏晨又道:“那天花的事你和宋郎中商量的如何了?到底你想到了什么主意?现在能不能说来给我听听?”
为了这事,他一上午都没什么心思看书,就挂着苏云萝呢。
“哦哦……”苏云萝也没有隐瞒,将牛痘的事和苏晨说了。
老周氏年纪大,见识广,先还在边上听着不言语,等苏云萝说完了后,她忙不迭点头,“你说的这个牛痘啥的,我有点印象……”
原来她出嫁前的村子里也有人养过牛,后来有一年村里发了天花,死了好几个人,有几个还是那养牛人家的邻居。
逃难时,不管养牛人一家怎么说,村里人都没人同意带上他们,当时都以为他们家活不成了,结果等村里人从外村躲灾回来后,养牛一家人一丁点事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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