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三犹豫,在两人间来回打量,最后决定相信宋郎中,跟着老周氏便进了屋。
这举动顿时让齐郎中更火大了,怒道:“你这完全就是污蔑,医书上本就说了生大黄是下淤血,破癥瘕积聚,留饮宿食,荡涤肠胃,那孩子腹泻,根本就不该用这药。”
宋郎中啐了口,“你说不知活用,还跟老夫我犟嘴,后面那些你咋不继续往下背了?推陈致新、通利五谷,调中化食,安和五脏。”
听完这晕晕乎乎的四字词语,苏云萝还没翻译过来呢,那头齐郎中乐了,“连你自己都承认了,还敢说我不知活用?!”
“蠢!真是蠢!那孩子肠垢不尽热泻不止,用生大黄正是取其推新之性,再以黄酒辅之助其药力,自然就可泄止病愈,这些你难道都没用你脖子上的那玩意想过吗?!”
霎时,齐郎中没了声音,憋红的脸让苏云萝都替他不好意思,好半晌他才磨着牙吐出字来,“既然如此有用,那为何孩子反倒忽然昏了过去?!”
“这个你就得问他了。”宋郎中没啥好气的瞥了眼从屋里出来的李老三。
李老三光听着后半句,一脸茫然,他干啥了就要问他?
看他呆头鹅似的反应,宋郎中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啊,劈头盖脸一通说,“让你适量,让你适量!你记住了么?!一个孩子,你给他喂那么多酒是要干嘛呢?回头没拉死,也得被你这个当爹的给喝死!”
“哎?!”一院子的人都傻了,转头看向同样愕然的李老三。
合着那孩子是酒喝多了,醉了?!
尤其是齐郎中反应过来后,那脸简直就不能看。
苏云萝好怕他来个脑出血,晕死过来,提心吊胆的瞅着他。
可看着看着,又实在没忍住,她偷笑起来,一个郎中,连喝醉酒都分辨不出来,这专业技术资格实在是有待考量啊,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就敢问人收三百文诊金…
宋郎中那会加上药不过也才几十个铜板呢!
齐郎中没等孩子醒就走了,这脸今儿他算是丢尽了,倒是意外让犹豫不决的雨儿下定了跟着宋郎中学医的决心。
“好好!今儿你就跟着我回去吧!”宋郎中一高兴,直接就想带着雨儿走。
苏云萝怎么可能会同意,将雨儿拽到身后,“不行!”她一个女孩子,就算宋郎中没什么坏心思,那也是男女有别,各种不方便啊!
她的这些思虑也确实有道理,宋郎中也不是听不进话的人,可又实在舍不得这么好的苗子,在院里走过来走过去,好一会才下定决心道:“这样,你帮我在村里找间屋子,我住过来!这总没有问题了吧!”
老周氏风中凌乱,还有这等好事?!不但要收雨儿为徒弟,还要为她搬到自己村,这……这她得赶紧告诉村长去!
虽然知道宋郎中有惜才之心,可王老财那边舍得放他走么?苏云萝很怀疑。
对于她的这点顾虑,宋郎中不以为意的摆摆手,“小事一桩,想要我救他儿子,要么自己过来,要么我就不治了,让他另请高明。”
见他这般说,苏云萝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没用了,便让早等不及的老周氏去帮宋郎中问问有没屋子出租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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