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主跺了跺脚，“难道你看不出这是王凝故意陷害你而设的计吗？”
“看得出。”
“那就好。”原来她看出来了，五公主松了口气，可刚缓没多久，楚菱的一番话让她又气又无奈。
“但是我还是打算救她。”
五公主：“……”
几乎是咬着牙，五公主问了句，“为什么？”
“我是医者，只要有一丝希望，我就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救治她。”饶是多年过去，楚菱依旧不会忘记自己决定学医时的初心。
“难道你看不出那个女人已经无药可救了吗？”五公主恨铁不成钢的撇嘴，决定不再隐瞒楚菱，将那女子的状况一一说出。
“那人唤孟荀雅，是左督御史的私生女。”
私生女……
哪怕在民风开放的朝代来说，私生女都是极为难堪的存在。
不仅毫无地位可言，甚至都比不过庶女的一根头发。
“左督御史？我记得他帮过三皇子？”楚菱想起江蔺渊的话。
五公主摇头，“孟御史是个谨慎的人，他不会轻易站队，但本质是个有恩必报的人，帮三皇子也是因为之前为孟荀雅寻医之事。”
“那治疗如何？”
“若治疗好了，她就不会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了。”五公主严肃道，“有恩报恩的同时，也代表他是个有仇报仇的人，他家中有一正妻，为人刁蛮跋扈，妒忌心强，甚至不允许后院有女人存在，孟御史受不了她的压迫经常去外面喝酒。”
“孟荀雅也是由此而来。”
五公主看楚菱认真的听着，又继续讲了下去。
虽然孟御史已经有两个儿子，但他并没有投入多少感情，反而是这个女儿，他尤其疼爱，甚至差点将孟荀雅生母纳入府中，孟夫人听闻此事，差点连御史府都拆掉，但她并不是愚蠢至极，反而是隐忍了一段时间，等到孟御史放松警惕之时，孟夫人竟然偷偷给孟荀雅下了毒药！
若不是孟御史发现解药，恐怕孟荀雅就会死在五岁。
但这种毒药来的烈，孟荀雅当时不过五岁，毒素侵入身体，已经伤及到了根本，这些年身体越来越差，到现在像是个木头人。
孟御史心疼极了，又怕孟夫人惹出事端，只好将封妾一事隐瞒，对外也从不提这个私生女。
“所以你知道这孟荀雅是万万不能救的，一旦治不好，孟御史绝对会牵连你。”五公主苦口婆心地劝道，“你刚回京，锋芒过盛并不是好事，虽然我不知王凝和孟御史说了什么，能让他将宝贝女儿推出，但这件事你不必担心。”
“我不会让他为难你。”
五公主话说到这个份上，楚菱是个聪明人，想必会听自己的话。
但她不知道，楚菱的责任心远比想像的要重。
哪怕过去多年，五公主都不会忘记楚菱接下来的神态和语气。
她目光温和淡然，清冽坚定的面庞让人移不开眼。
女子流露出的善意与怜悯，是她从未见过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