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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司礼趴在地上,拼命地蠕动身躯,他想要站起来,可是双腿如灌了铅一般沉重,他没有知觉,无法掌控双腿,只能任由自己以这种屈辱的姿态趴下。
就跟上次被秦音踹倒一般。
这对姐弟,简直太恶毒了。
“二哥,二哥你没事吧?”
君棠月顾不得脸上的伤,赶紧扑过去把君司礼扶起来,可是她的力量太小了,两人孱弱相扶的姿态看上去可怜至极。
让走廊路过的不少人忍不住投来好奇的目光,但大家在“一念刹”是没有那份多管闲事的心的。
君司礼狼狈地用手臂撑着地板,整个人表情沉郁到了极致。
秦音,秦肆,这对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姐弟凭什么这么糟践自己?
真当他腿残了,就无法反击了吗?
“我……没事,扶我坐回去。”
“棠棠,你脸还疼吗?这药膏你拿着擦脸,我看卡洛斯先生如此形色匆匆,应该是马上要上场了吧?”
“为了我们耽误时间,是不想拿到《通血手札》救秦谟了吗?”
君司礼坐回轮椅,眼底阴翳浓郁,整个人像是突然被笼罩在一层暗无天日无法揭开的灰蒙薄雾里。
他文质彬彬地推了推高挺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说出的话却恰到好处地拿捏住秦肆的七寸。
秦肆皱眉,嫌弃又警惕地瞥了君司礼一眼:“你要是敢打秦谟的主意。”
“烧了君家算什么?”
“老子把你家这群垃圾挨个活生生烧了!”
秦肆刚警告完。
楼下的赛场上已经响起了参赛者的名字,其中有他:“有请沙特拳皇,卡洛斯小王子!”
秦肆看了一眼君棠月满脸巴掌印的脸,又反脚踹翻刚被扶回轮椅坐稳的君司礼。
“……”君司礼再次四仰八叉倒地。
黑着脸让君棠月把自己扶起来。
秦肆则大摇大摆迈着六亲不认的大步离开。
正事要紧,否则他一定再把这俩狼狈为奸的贱人扇过瘾。
秦肆离开后。
君棠月赶紧把君司礼重新扶回轮椅,眼见二哥君司礼的脸色黑得简直要滴出水。
她一脸无辜委屈地安抚道:“二哥,秦肆我们惹不起,我们忍一忍便算了。”
“只是……只是他已经因为姐姐报复我们家把别墅烧了,而且看他现在的态度,我心总是慌慌的。”
“这段时间棠棠已经出了太多丑了,我出事不要紧,我只怕他到时候对哥哥们还有爸妈爷爷奶奶不利。”
“二哥,这可怎么办啊?”
君棠月眼角都红了,脸上红灿灿的巴掌印好似在提醒着君司礼的无能。
自己腿疾被欺负也就算了,棠棠又做错了什么呢?却被他连累着被秦肆歧视侮辱……
君司礼脸色沉了沉,伸手握住君棠月颤抖的小手,语气温柔:
“棠棠,秦肆刚才是去比赛对吗?”
“他就是沙特拳皇,全球最年轻的拳皇啊,那要是他从此以后也跟我一样呢……”
君司礼唇角勾起温润柔和的弧度,丝毫看不出他心中已然布满荆棘算计。
君司礼这话说得小声,但都被君棠月听进耳朵里。
她好似突然被吓到一般地捂住唇,用一双湿漉漉的眸难以置信地盯着君司礼,眼泪珠子也在下一瞬滑落,嗓音沙哑颤抖地担忧道:
“二……二哥,他可是卡洛斯王子啊。”
“你怎么敢想?不行,我不允许你冒这种风险。”
“棠棠没关系的,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君司礼没再说话,只是一只修长宽大的手掌正狠狠握住轮椅的扶手。
大掌发力地一点点收拢。
心中的愤懑也在一瞬间爆发。
秦肆,凭什么拥有那么一双修长有力还能站上拳击场的腿呢?
地下拳击场是强者的角斗场。
秦肆是驰骋斗场的王。
可,就是斗场,才能瞬息让一个“王”陨落。
——
秦肆一路酷飒地换上职业赛服,干净利落地跃上八角笼。
在他步入八角笼的瞬间,全场爆发出一阵阵尖叫欢呼。
“啊啊啊啊,他就是秘密来访京市的卡洛斯王子?好帅哦,他的眼睛好像荒漠星空,流溢生光呢。”
“我看过卡洛斯的拳击赛,他极其擅长捕捉对手的弱点,并且能一击必杀,在沙特,他的子民们尊称他为狮子。
万兽之王!!
拳击场上不败的神。”
在观众们为激烈赛事欢呼的同时,秦肆的对手也备受关注。
“我的天啊,这才是初赛,主办方就这么狠的吗?直接让姜锐与卡洛斯对上,姜锐可是蝉联了全球地下拳击赛亚军的大佬呢,别看是亚军,那可是全球范围内的荣誉,含金量不得了,实力也恐怖得很。”
“对啊,我记得去年全球晋级赛时,姜锐出拳极猛,打死过两个顶级拳击手……”
“他可是位要命的主,这次居然与卡洛斯王子对上,他敢把小王子给揍死,那沙特国主非得把他皮扒了。”
“呵,你以为姜锐会怕这些吗?他疯得很,只认拳击的实力,就算对面是某国总/统,他也敢往死里打。
拳击场上,他是最狠的狼王!”
“啧啧,狮子对战狼王,有意思,有意思,我压两千万,买姜锐!”
姜锐的实战,没有人敢置喙。
而秦肆,他只是沙特的拳皇,在沙特他可是小王子,他手底下的拳击手面对他敢不敢全力以赴都未可知呢。
大家默认,卡洛斯的“沙特拳皇”位置,肯定是有水分的。
秦肆站在八角笼中,右耳的耳麦里传来秦音冷静的嗓音:“小肆,接下来你按着我说的拳法来跟他打。”
职业拳击赛一般实行十到十二个回合制,回合中间休息一分钟。
台裁是唯一有拳终止比赛的人。
另外,除了台裁,周围也会有三个边裁进行评定记分。
拳赛的记分标准是十分制,胜方10分,负方最低不能低于6分。
姜锐体型庞大,长得很高,一身健硕的腱子肉,身上更是布满各种疤痕,面相有种凶狠感。
秦肆才18岁,虽也长得高,但与姜锐相比倒是“瘦弱”不少。
于是姜锐在打量秦肆一圈后,轻蔑一笑:“哈哈哈,今年的地下拳击赛可真是越来越没意思了,怎么这种嫩秧子都能上场啊,我一拳就能捶飞。”
“哦,倒是忘了,你还是个小拳皇呢。”
“小朋友,趁早回去喝奶去吧,一会儿叔叔的拳头可没长眼,老子可最喜欢锤爆小孩的脑袋了!”
秦肆冷冷瞥了他一眼:“你口味真重,给自己挑了那么恶心的死法。”
“那么,我不介意满足你。”
姜锐狂妄的表情一顿,目光狠厉地对上少年如琥珀般神秘的瞳眸:
“无知小儿,等我抡死你,沙特皇室连独苗都没有了呢。”
“可真有意思。”
秦音站在包厢里听到这一句,眼底闪过一丝冷凝,对秦肆道:“不好,他是主办方故意安排给你的。”
“他们想让你死在赛场上!”
他们,是那一波人。
让秦父都忌惮的人。
恐怕,这人跟四年前对秦谟下手的人是同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