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侍卫们接到指令,立即分散开来,全力追捕徐申。
其实徐申方才是故意现身引起他们注意的,他需要做的就是把侍卫们引到东边的集市,而自己则要去到西边集市的布告栏处,将这封婚帖昭告百姓!
徐申小心翼翼地藏在人流之中,总算是有惊无险地离开了东市,很快,西市的布告栏上,就张贴出了一则十分轰动的大消息。
“什么!黄粱国的三皇子来和绿萝公主提亲了!”站在布告栏附近的百姓,在徐申将婚帖张贴出来之后,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那封婚帖。
而经由他这么一吆喝,周围的百姓也都纷纷围过来,查看起婚帖上的内容。
“如果绿萝公主真能和黄粱国的三皇子成婚,那是不是说明咱们紫墟就有救了?”人群之中,有人扬声问询道。
这一阵来,原先勤政爱民的紫墟国王突然沉迷声色犬马,不理朝政,一心沉迷于女色之中,这已经让百姓十分怨声载道了,他们急需要一位新的国王,带领他们扭转颓势。
显然,利欲熏心的大司马并不是最好的人选,而眼下即将要与黄粱国联姻、得到黄粱国力与权势助力的的绿萝公主,就成为了最好的人选。
“绿萝公主,快点与黄粱国三皇子成婚吧!快点将紫墟国救出这般水深火热的境地吧!”
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喊了起来。aosu.org 流星小说网
布告栏处一片嘈杂喧嚣,而在张贴出了黄粱国的婚帖之后,徐申就已经悄悄退出了人群,准备找一个地方躲起来,等到这一则讯息发酵,等到所有的百姓都开始议论这封婚帖,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可就在他即将跑走的时候,一个侍卫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一眼就看见了徐申的身影。
相比起徐申,这些侍卫个个都人高马大,何况他们还受过训练,力大无穷、身手不凡,所以这会当这个侍卫一眼看见徐申之后,三两步就走上前,阻断了他的去路。
徐申见状,立即扭头想要离开,却不想他还未迈出半步,就被身后的侍卫提住了他的衣领子,轻而易举地就把他从地面上提了起来。
“徐公公,我等找你找的真是辛苦啊!大家曾经都是共事一主出来的,您也知道大司马的命令不可违,您就别跑了,也让我们王宫侍卫,能好好向大司马交个差吧!”那侍卫紧紧扣住徐申的手,让徐申根本动弹不得。
侍卫如是说着,乍一听好像对徐申仍带着敬意,但实际上,这是对徐申的讽刺。
而徐申早已知晓,自己一如强弩之末,是半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既然等着他是一死,这几句羞辱的话,就变得微末得不需提了。
这些侍卫出兵的时候,得到的命令只是要将徐申捉拿归案,并且必须活捉,至于其他的,该拿回什么东西,他们也只是隐约知道该拿回大司马的令牌,至于婚姻,他们是毫不知情的。
所以当这侍卫捉拿到徐申之后,一众的侍卫都立即收了兵,并未再管那已经被张贴出来的婚帖。
所以徐申虽然被捉拿,再也没逃跑的可能了,但是他该为绿萝公主做的都已经做到,哪怕等待着他的会是一死,他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
当大司马再次看见徐申的时候,距离出兵搜人,只过了约莫小半个时辰的功夫,而此时已经无欲无求的徐申,就像一块破布似的,被侍卫毫不客气地丢在了大司马的面前。
“回禀大司马,徐申已经活捉归案了!”侍卫朗声禀告道。
彼时大司马坐在徐申面前,看起来从容不迫,丝毫没有一点刚刚发现徐申偷溜出宫时的慌张。
他眯着眼打量着徐申,半晌才冷笑了一声,“徐申啊徐申,没想到你一把老骨头了,开溜的活对你来说也毫不费力。看来,我真是小看你了。”
徐申紧咬着牙,一句话也不说,甚至都懒得抬头看大司马一眼。
有道是站得越高的人,就越在意别人对他的态度,所以这会徐申目中无他的模样,立即就激怒了大司马。
“你这个狗阉人!你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有得你对我如此放肆吗!”大司马暴跳如雷,立即离开了座椅,对着徐申的胸口就是一脚。
这力道,比起不久前踹那侍卫的一脚,只有更重,却不会减轻。
原先踹在侍卫身上的那一脚,都叫侍卫吃痛低号了一声,但这一脚落在徐申的身上,他却一声不吭,仿佛被踢的人不是他一般。
“怎么?骗我令牌的时候,不是挺能说会道的么?怎么现在却像个哑巴一样,一个字也不说了,啊?”大司马蹲下身,看着嘴角已经溢出了鲜血的徐申,冷笑着拍了拍他的脸,嘲讽之意尽显。
“既然你已经抓到了我,那便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徐申偏过头,半眼都不愿再看大司马那让人恶心的嘴脸。
“杀你,剐你,这是自然的。徐阉人,你可别忘记,我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了,是你自己没把握住机会,还要出卖我。”他说着,缓缓站直了身子,却又抬起一脚捻在了徐申的手背上。
大司马这一脚十分用力,就连他说话都变得咬牙切齿的,“徐申,徐阉人,我的令牌,还有那封婚帖呢?”
都说十指连心,大司马这一脚是用尽了浑身力气的,但不管再痛,徐申哪怕面色再如何地狰狞,也始终是一声不吭。
徐申艰难地开口,“令牌,给你便是了,我……又不稀罕。”
说罢,徐申伸出另一只手抖了抖,一块墨色的令牌便从他的衣袖里掉落出来,这便是他从大司马的寝宫里搜寻到的令牌了。
“很好,真乖,”大司马以为他是忍不住痛楚准备妥协了,便也稍稍舒展了眉目,笑着在徐申的面颊上拍了拍,语气就好似夸奖一只畜生似的,“那我问你,婚帖呢?我可清清楚楚地记着呢,婚帖是我亲手交给你的,它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