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吕布还要劝说,田凡忙对他打了个眼色,道:“奉先……”
只听身边一声冷哼,田凡一缩脖,我靠啊,叫习惯了,忘了吕欣就在身边了!
严氏和貂蝉见田凡一缩脖,不由抿嘴偷笑。
田凡尴尬的一笑,改口道:“咳……岳父大人,您老先不要劝了,师祖一定是有事脱不开身,否则怎么可能不在此多待几天?”在他想来,只要通知于吉等人来看看,高人与高人之间,想必是会有共同语言的,那时候就不怕师祖急着走了。
吕布听了田凡的话,大手一摆,点头道:“好,咱们先吃饭,其余的事以后再说!”
严氏和貂蝉看了看吕布,见他点头,也坐了下来。
吕布家也用圆桌椅子,师祖不论是年龄还是辈分,都该坐首位,自然他坐了首位,也就是冲着门口方向的位子。吕布在左,田凡在右,吕布下首是严氏和貂蝉,田凡下首是吕欣。
吕布端起酒杯,道:“师父,我们师徒名为师徒,其实情同父子,二十多年前离开师父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师父。可是,我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师父。到现在我还记着师父的一句话,师父您说,如果徒儿不混出个人样,不闯出点名堂来,我们师徒再无相见之日。现在师父来了,想来徒儿也算是有一点名声和地位,没有辱没师父当年的教诲。师父,徒儿也不会说话,就跟这些晚辈一起敬你一杯,祝你老人家长命百岁!”
田凡等人端起酒杯,等着老头儿说话。
老头儿刚要开口,突然听到“呕”地一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严氏匆忙放下酒杯,捂着嘴跑向门外。貂蝉和吕欣见了,忙跟了出去。
吕布、田凡和老头儿三人虽然没跟上去,却异常关注的看向门外。
时间不长,貂蝉和吕欣扶着严氏进了门。三人脸色却各有不同,严氏面红耳赤的,显得娇羞不胜的样子,貂蝉满面红光,很是兴奋,而吕欣,这丫头五分茫然,还带着五分害怕,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吕布忙站起身来迎了上去,田凡见了也跟上,只有老头没有动。
貂蝉还没说话,吕欣已经当先嚷嚷出来了,她道:“父亲,母亲刚才吐了好多清水!”
吕布是过来人,闻言大喜,不顾师父和田凡在场,一把抓住严氏的手,激动地问道:“此言当真?”声音都有些发颤,可见其激动。
严氏红着脸点点头,嘴里道:“夫君,还没请大夫看,现在不确定呢!”话是这么说,其实她心里感觉八九不离十了,看向吕布的目光更是一片柔情。
貂蝉抿嘴笑道:“恭喜夫君,恭喜姐姐!”
吕欣听了,不由柳眉倒竖,尖声道:“什么?二娘,我母亲病的这么厉害,吐了那么对清水,你还恭喜她?你什么意思?”在吕欣心中,亲娘的分量显然更重。
吕布和严氏根本没听见吕欣在说话,他们完全沉浸在二人世界里了,眼中只有你我。
貂蝉见吕欣一脸义愤填膺,再看看一脸尴尬的田凡,对吕欣道:“欣儿,呵呵,你不懂。但是,总有一天你会懂的!”
吕欣还要说,被田凡一把拉出五步远。吕欣挣扎几下,还想去找貂蝉算账,田凡忙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吕欣顿时瞠目结舌,老实了。半晌,她面红耳赤,略带歉意的看了看貂蝉,却见貂蝉根本没工夫理她,人家正与严氏小声说话呢。
貂蝉道:“夫君,是不是请个大夫看看,也好让大家都安心?”
吕布大笑道:“找什么大夫?家里就有最好的大夫!”
说着,他将严氏拉到师父面前,道:“师父,您老人家帮严氏看看脉象,是不是喜脉?呵呵,最好再看看,能不能确定男女?”
老头儿也是过来人,刚才看见一堆人的反应自然猜到了什么。此时听吕布一说,果然与他猜测想和,他忙让严氏坐下,之后伸出手来为她把脉。
吕布一脸焦急等待着最终的结果,说实话,他此时的感觉很复杂,有高兴,有兴奋,有惶恐,有忐忑,甚至有一种即将上刑场的感觉。这是个家族至上的年代,没有男丁,没有接班人,是一件很让人瞧不起的事。而吕布,显然属于这一部分人。
他希望老天爷能赐给他一个儿子,哪怕因此折寿,也在所不惜。
良久,老头儿缓缓松开严氏的手腕,闭目捋须陷入沉思,那副老神在在、不紧不慢的样子,急的吕布抓耳挠腮。半晌,老头儿双眼一睁,缓缓地道:“嗯,看脉象,应该有两个月了!”
几人听了,一个个高兴的不得了。严氏满面羞涩中带着浓浓的幸福,也是啊,自从生了吕欣,她可再也没有做过母亲了。貂蝉拉着严氏的手,一个劲儿的恭喜,那荣光满面的样子,只怕自己怀孕也不过如此。吕布则更加直接,这厮咧开大嘴一个劲儿傻乐,看得田凡只想笑。
突然间,吕布像是想起了什么,笑容悠忽一收,他略显不安地搓搓手,颤声问道:“师父,男孩还是女孩?”
老头看了看他不安的样子,无声的笑笑,道:“呵呵,时间尚短,老夫也不敢肯定,不过……从脉象上看,老夫有七成把握,是个男孩!”
这下子气氛更了不得了,厅内的仆妇和家人一个个凑上来,满嘴的漂亮话说的吕布满面涨红,犹如喝了半斤美酒般,差点找不到北了都。一高兴,吕布大手一挥,赏钱赏的那叫一个痛快。
半晌,闹够了,貂蝉、吕欣和严氏三人入了内室,吕布三人这才重新坐下。
田凡笑呵呵地端起酒杯,对吕布道:“奉先,双喜临门啊,与分别二十多年的师父再次相会,岳母又有身孕,而且怀的还是吕家第一个男丁,可喜可贺,今天也可得多喝点儿!”
吕布咧嘴笑道:“那是自然,哇哈哈哈……”
这厮是真高兴了,连干三杯。抹抹嘴,他笑道:“师父,徒儿要有儿子了,就凭这个,你不得在我家住到孩子出生?”
见他重提旧话,老头儿不由苦笑,他缓缓摇头,道:“奉先啊,不是为师不想与你长聚,而是……为师有事要办,实在是脱不开身啊!”
田凡笑着插话道:“师祖……”
老头儿看向田凡,目光有些奇怪,半晌,他勉强一笑,道:“伯光,你还是叫我爷爷吧,我更喜欢……你叫我一声爷爷!”
吕布顿时一愣,老头儿这个提议有点奇怪啊,初见吕欣的时候,他可是没有这个提议的,怎么现在却要让田凡叫他爷爷了?
田凡却不知道这些,他想了想,笑道:“也好!爷爷,以后我就叫你爷爷了!”
师祖高兴的点点头,捋须笑道:“好好好,伯光啊,以后要好好照顾我孙女儿!”这话的语气说的很是怅然,不过田凡正为吕布高兴呢,没注意,而吕布本身就是个粗线条,也没发现。
田凡连忙点头,道:“爷爷放心,我一定做到!”
老头儿微微颔首,无声的一笑,道:“嗯,很好!你刚才想说什么?”
田凡笑道:“爷爷,我想说……依我看啊,您老还是在徐州再住些日子吧。奉先和我,都希望你能多住些日子。再者,我知道您老是高人,跟我们这些俗人可能说不到一块儿去。但是,我徐州还是有些高人的!嗯,别的不说,前一代‘三绝’中的‘箭绝’唐琛唐老爷子就在徐州,还有五斗米教的于吉老神仙,他们可都是高人啊,跟您老应该有话可说!”
师祖一愣,略有些惊奇地问道:“唐琛和于吉都在徐州?”
田凡点点头,略有些得意地道:“呵呵,不错。二人现在都在我府中,于老神仙客居我府,为我夫人看病,唐老爷子看得起小子,平时保护我的安全。当然了,小子也不敢孟浪,唐老爷子前辈高人,能放下身段跟随小子,算是对小子的恩典,小子自然不敢讲他看成护卫。呵呵,爷爷,您老认识他们?”
师祖微微点头,目光中有些缅怀,缓缓地道:“于吉……呵呵,我二人有过几面之缘。至于唐琛,也算是旧识吧!”
田凡高兴地道:“哈哈,那敢情好,爷爷,唐老爷子就在吕府中,我叫他来与爷爷见见可好?”说着话,他站了起来。
师祖似乎有些动心,可还是摇摇头,道:“算了,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现在我们都有各自的生活,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微微一顿,他目光转向田凡,仔细打量半晌,直到田凡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这才缓缓地道:“伯光,你……会不会武艺?”
吕布听了,满脸不屑地道:“师父,就这小子那性子,他能会武艺吗?我教过他几天剑术,可是他学得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什么招数到了他手中就变了味儿。嘿,这小子根本不是那块料儿!不过,这小子的反应速度倒是很快,而且听力和视力远超旁人!”
师祖听了,神情不由一动,不过他并没有接话,依旧看着田凡,静等他的回答。
田凡点点头,道:“爷爷,奉先说的不错,我的确不会武艺。”微微一顿,他续道:“不过,正如奉先所言,我的听力和视力要超出一般人不少!”
师祖点点头,再仔细看了看田凡,缓缓地道:“原来如此!”
师祖的神情有些不对,田凡和吕布不由面面相觑。好在没过多长时间,他呵呵一笑,恢复了正常。之后,师祖问了好多话,主要是关于田凡的。田凡感觉自己就像是跟别人谈恋爱,之后第一次去见家长,人家家长问三问四的,他不得不小心应付。那种感觉,心里竟然有些紧张。
夜色已晚,三人吃饱喝足,田凡告辞离去。吕欣是不打算走的,所以田凡只能一个人回去。吕府门口,吕布、吕欣等人送别田凡,田凡飞身上马,缓缓离去。
吕布回到正厅时,只见师父在倒茶。师父目视茶壶,看起来很专注的样子,可是杯子满了,茶水溢出他都不知道,而且,嘴里嘟囔着什么。
吕布仔细一听,只听见师父咕囔道:“金、木、水、火、土,心、肝、脾、肺、肾,呵呵,好小子,运气不错,五行诀竟然得其二!嗯……不对,应该说运气很差,练一种不要紧,练两种就有些危险……嗯,不对,看他的情况,修炼进度很快,应该是很危险才对,想个什么办法救他一命呢?……哎,真是让人头疼啊……”
老头说着话,站起身来,提着茶壶端着茶杯走了,连吕布这么大的块头都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