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锐躺在还算洁白的病床上,他就这么沉睡着,一连睡了三天都没醒。
他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自从来到了避难堡垒,入职成为警务处的一名警员,他每一天的神经都紧绷着。
他真的是太累了,的确是应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现在,别打扰他,就让马锐好好的睡一觉吧!
我们把视线移动到小兵这边来……
小兵,是个可怜的孩子。
他很懂事,很坚强。
他这个年纪的孩子本来应该在校园里慢慢成长,他可以喜欢打篮球,也可以踢足球,当然也可以学习画画或者弹钢琴……
但是,这里可是废土之上,那些属于少年们的梦想,都不复存在,那些属于十二岁孩子们的生活,都完全与小兵没有关系。
在这废土上,小兵只是想吃口饱饭,跟哥哥在一起相依为命而已。
然而,这么简单的一个要求,对于小兵和马锐兄弟两个来说,却是这么的难上加难!
此时此刻……
老黑在开着车,眼睛注视着前方,他的车技非常好,水平超过杨辣几条街。
车速极快,但是又开得极其的稳当,就算是拿起一杯水放在车窗边的折叠小桌上,水都不可能溢出来。
所以,小兵躺在加长版的宽大的后车座上,就像是躺在了小床上,甚至比小床还要舒服。
小兵的气息很微弱,途中,达叔又给小兵闻过一两次那种药水,也继续输入了一些真气到小兵的体内。
达叔不简单,因为他是一位内家拳的高手。
因为有了达叔这样一个高手在旁边护理,这才勉勉强强的吊住了小兵的半条命,让他没有被死神带走,总算是平平安安的送入了第一规划区的高端病房里。
送入医院之后,医生开始抢救小兵……
这里是中心一区,在整座避难堡垒里,这家医院无疑是医术最高端的地方,不只是设备先进,医生也都是顶级名医。
更何况,小兵还是林家带来的人,医生们更是不敢懈怠。
经过了一夜的抢救,小兵脱离了危险,但是麻药的劲儿没有过去,他依旧处于昏睡中。
这是一间非常明亮的高端单人病房,小兵躺在洁白得丝毫没有瑕疵的病床上。
如果非要和马锐此刻躺着的病床相比,可以说,简直是天壤之别。
奇怪的是,这间屋里并没有安装任何灯泡之类的照明器物,那种明亮又柔和的光,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发出来的。
室内的每一个边边角角,都能照的通透清晰,却又没有阴影。
气温也是恒温,保持了人体最舒服的一个温度,不冷也不热,湿度也刚刚好,不干也不燥。
唯独美中不足的是,四周的落地大窗户的外面确是黑色的,完全的漆黑一片,就像是一面一面的巨大黑板。
小兵还在睡着……
达叔坐在床头边的一把椅子里,他微笑着看着小兵贪睡的脸,脑中回想起了一些往事……
就在半年多以前,达叔接受了小姐的一个秘密任务,就是拿着十根金条去流民区给一个叫马锐的流民。
说实话,接到这个任务之后,达叔也感觉很是不解?!
小姐让达叔悄悄去办这件事,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包括她的父亲。
在整个林家,达叔是最为宠爱小姐的。
可以说,林家大小姐是被达叔眼巴巴的看着她一点点的长大的,而林家小姐也把达叔看作了祖父,最贴切也是最信赖的长辈。
因此,小姐给达叔的这个秘密任务,就连林家真正的主人林议员也没告诉。
没错!
马锐曾经在黑市里救过的那个年轻女人,就是林议员的女儿,唯一一个女儿,林家的大小姐,林议员的掌上明珠。
也就是因为马锐救了这个年轻女人,才得到了达叔送来的一盒金条,他和小兵的命运,也因为进入了避难堡垒而彻底改变了……
就在达叔想到这里的时候,保镖老黑慢慢的走了进来。
老黑刚刚跟医生聊了一些关于小兵的病情,医生说问题不大,所以,老黑准备告诉达叔,让他不要过于担心。
也许是达叔和老黑两个人的声音被小兵听见了,小兵被吵醒了,他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达叔内功很高,轻微的响动,都能马上的被他捕捉到。
于是,达叔连忙拿起床头柜上的一个小小的遥控器,朝着窗户那边按了一下。
顿时,那些黑沉沉的窗户竟然出现了立体的画面!
那是一整幅野花遍地的风景画,远处还有一座山,上面是白色下面是灰色,看着有些像是美丽的富士山。
如果不知道原来窗户是黑色的人看到这一幕,还以为,这间病房修建在了这么一个鲜花盛开无比美丽的地方。
“我……我……我这是在哪儿?!”
小兵的眼睛还看不清楚,他四肢还不能动,只能用微弱的声音问。
达叔走过去,低头看着小兵:“孩子,你应该叫小兵对吧,你还记得我么?我们在流民区见过的……”
“我……我记得,是您给了我退烧药吃,谢谢老人家……”
达叔想要用手摸一摸小兵的头,但是他抬起的手突然停止了,因为他担心会弄疼小兵脸上的伤口。
“小兵啊,你放心在这里治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现在就打电话告诉你哥哥,你没事了,你已经醒了……”
说着,达叔看向老黑,老黑掏出一部高级智能手机递给达叔。
拿过手机,达叔刚要给罗太平拨号,却听见小兵使足了力气喊道:
“……不要!!!”
达叔和老黑面面相觑,达叔不解的看向小兵:“孩子,你什么意思啊?!”
小兵突然深吸了一口气,十分痛苦的说:“请您告诉我哥,就说我死了,告诉他,小兵这个人……现在……现在已经没了!!!”
老黑和达叔更是面面相觑?!
老黑摸着脑袋不解的问小兵:“为什么啊?!”
达叔也皱了皱眉毛问:“是啊,孩子,你……你为什么非要我这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