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警务处不远的地方有一家医院,一般警务处里有警员受伤都会住进这里去治疗。
这家医院名叫“仁心医院”,算是警务处的合作伙伴。
这时候,王溅出现在了医院的大门口,他手里拎着一个果篮。
那果篮看着挺大,但是里面只有两根香蕉。
很快,王溅就轻车熟路的进入了一间病房,虽然房间里床位不少,但是基本都是空的。
因为在待规划区里生活的人们,即便生病了也住不起医院,所以医院里很冷清。
王墙正躺在一张病床上,他的一条腿打了石膏,脸上贴了一些创可贴。
看起来,惨兮兮的样子。
此刻,他正看着窗外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事……
王溅拎着果篮走进门,然后在门口咳嗽了一声。
王墙听见声音,慌忙的转脸看见了王溅。
“你怎么样啊?”王溅问。
“我还好,医生说我的腿过一两个月就能下地了……”王墙回答道。
“嗯,”王溅将果篮放在床头柜上,“我来是想跟你说件事?”
“大哥,什么事?!”王墙紧张的看着自己的堂哥。
“药厂爆炸的事情跟你没关系,对么?”王溅问道。
“我……”王墙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那好,我再问你一遍,药厂因为什么爆炸的,这个事情你不知道对么?”
王溅很有耐心的又问了一遍,但是王墙还是没回答。
王溅那秀气的眉毛竖了起来,冷着脸骂道:“你他马说话啊!”
“我……”
王墙冒汗了,他真是不敢说……
难道要他告诉自己的堂哥,说是因为自己偷听马锐和木孙在换衣间里的对话,才不小心才碰倒了酒精炉……
他知道一旦自己说了实话,自己就惨了!
如果说了实情,恐怕药厂的损失就全都落在了王墙的头上。
这么大的一个锅,他哪里承受得起啊?!
所以,王墙在王溅的逼问下,只能支支吾吾。
可惜,王墙这种支支吾吾的回答,他显然是混不过去的!
这时候的王溅,似乎已经从王墙那躲闪的眼神里看出来了,爆炸的事情十有八九跟他这个丑八怪堂弟有关系。
其实王溅早就猜到了有这种可能性,他今天来医院看望王墙,并不是想要得知真相,而是想把这件事对王墙交代清楚。
也许,王溅是想留给王墙一些思考的时间,所以他没继续逼他,而是从果篮里拿出了一根香蕉,慢慢的剥开了香蕉的皮。
剥开香蕉皮之后,王溅居然把香蕉放进了自己的嘴里,并且咀嚼了起来。
吃了一根香蕉之后,王溅掏出了一块洁白的出手帕擦了擦嘴角,这才抬起头看向了丑陋的王墙。
“现在你想好怎么说了么?”王溅盯着王墙的眼睛,“如果警务处那边派人来查你,你知道怎么对他们说吧?”
王墙的脑袋肯定不如王溅那么好使,所以他就直接问道:“你到底什么意思啊,你想让我怎么说?!”
“你就说,爆炸的事情跟你没关系,是马锐干的!”王溅冷冷的说道。
“大哥,这……这不好吧?!”王墙的心里抖了一下。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王溅故意把耳朵凑到了王墙的嘴巴前面。
“我说,这不太好吧,马锐他救了我,我不想诬陷他……啊……啊啊……”
王墙的话还没说完,王溅已经把手按在了王墙打了石膏的那条伤腿上,并且用力掐了一把,王墙张嘴想要喊疼,却被王溅用手一把捂住了嘴巴。
“我告诉你王墙,你我虽然是亲戚,但是你别害我啊,如果你不把脏水泼在马锐身上,那么最后背锅的人肯定就只有你了,而且不只是你一个人倒霉,你特码还会连累到我知道吗,我刚坐上巡警队大队长的位置,不想那么早被撤职……”
王墙用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王溅,似乎在用眼睛问:就不能有其他办法了么?!
王溅看穿了王墙的心思,补充了一句:“别忘了,进入药厂的人只有你们两个!”
说着,王溅的手在王墙的伤腿上越来越用力,可王墙的嘴被王溅捂着。
虽然很疼,他却也喊不出声来。
很快,王墙的额头就冒汗了,豆粒大小的汗珠把脸上的创可贴都浸湿了,他只能痛苦的点着头。
这时候,王溅把手从王墙的脸上拿开,又问道:“我再问你一遍,药厂因为什么爆炸的?”
王墙咬了咬牙,很违心的说:“是马锐干的!”
王溅又问:“马锐当时都做了什么?”
王墙再次懵逼了,痛苦的问道:“大哥你别这样啊,我脑子不好使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跟我动心眼儿也是浪费时间,你就直接告诉我怎么说吧!我全都听你的还不行么?”
“哼,真不知道你这蠢货怎么会跟我是亲戚,”王溅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你就这么说……记住了没有啊?”
“嗯嗯,记……记住了!”王墙重重的点了点头。
如果他不按照自己这个堂哥说的去做,那条刚被医生接好的腿恐怕又会被王溅给掰断了。
似乎,王墙第一次觉得,他这个堂兄好像比马锐更加的不好对付!
交代完了这些之后,王溅和颜悦色的笑了笑,慢慢的站起身。
他掏出洁白的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然后又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制服,依旧变回了那个精神帅气斯斯文文人见人爱的巡警队大队长。
临走之时,王溅还指着果篮里剩下的最后一根香蕉对王墙说:“记得吃哦,很贵的!”
“哦哦哦!”
送走了这个瘟神堂哥之后,王墙用力的闭上了眼睛。
他在心里说:马锐啊,我也是没办法,你别怪我恩将仇报啊!
……
下午,果然有人来找王墙问话了,是李处长派来的两个警员。
王墙按照王溅教给他说的,言之凿凿的把所谓的“真相”告诉给了两个调查员。
王墙告诉他们,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他和马锐进入药厂之后,他看到马锐和木孙进入了一个小房间里对话,他觉得有猫腻,所以就想要去偷听,结果他偷听不成被发现了,不知怎么脖子后面被人敲了一下,然后他就昏死了过去……
至于药厂是什么原因爆炸的,是怎么着的火,因为他那时候已经昏迷了,所以全都不知道!
这就是王溅教给王墙说的口供!
从这一点也能看清王溅的人品,这人品也简直没谁了?
用衣冠禽兽这四个字来形容王溅这个人渣,似乎真的比较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