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那只金丝雀怎么没在?”“该不会是分手了吧?”“分手?是不是琴酒把他杀了?”诸伏高明的死讯就这样被组织内的代号成员口口相传,偶尔有微弱的声音漏入琴酒的耳中,他却没有丝毫在乎,高明大抵的确是已经死了。会做那样的蠢事,又和死人有什么区别?真该死啊,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行?琴酒将空了的酒杯朝吧台上重重一放,一旁早已在准备的调酒师连忙又将下一杯酒倒入了酒杯之中。高明那个人啊……琴酒想,他明明是了解高明的,既然了解,他就不该这么生气,因为高明就是那样的一个人。但是呢……但是啊……他果然还是没办法忍耐。“喂,琴酒,再喝下去你就醉了。”眼看着琴酒又一次将空了的杯子放到吧台上,调酒师也不得不提醒一句。伏特加不在,就算这里是组织的酒吧,琴酒这也太没防备心了,更何况正因为是组织的酒吧才危机重重,毕竟在组织里朗姆派系的人一直对琴酒都虎视眈眈。“没事。”琴酒却并不在意。诸伏高明都拿命去玩了,他还在意什么危险?真是笑话,诸伏高明就是个笨蛋!蠢货!大傻逼!调酒师叹了口气,为琴酒又将杯子满上,然后顶着来自周围的压力拿出手机准备给伏特加打个电话让他来接人,却在看到一个人后重新将手机收了起来。感受到熟悉的气息,琴酒也朝来人看了一眼,然后便皱了皱眉将杯子放下朝外面走去。两人擦肩而过,诸伏高明想抓住他的手,却被琴酒生硬而坚决地躲开了。诸伏高明叹了口气,又连忙朝琴酒追了过去。酒吧在短暂的安静后又一次爆发出了比刚刚还热烈的情绪,一群人对刚刚发生的事情指指点点。“诸伏高明的脸怎么了?好像被打了!”“吵架了,肯定是吵架了,琴酒都不理他!”“我还以为他的金丝雀很能哄人,看样子也是个能气人的。”调酒师对于周围的吵闹声充耳不闻,作为组织内没有代号却活得好好的中立成员,他有着独属于自己的生存之道。“琴酒,你等等,我必须向你道歉!”“没必要。”“我知道我这次做的事情太过了,以后不会了。”琴酒没有停下脚步,只继续朝前走着,一直上了自己的车。“等等!”诸伏高明连忙跑了过去,想要上驾驶位却被琴酒抢了先,连忙说道:“你喝了酒,不能……”发动机打着了火,诸伏高明连忙转到另一边上了副驾驶,琴酒看起来是真的没有等他的意思,还没等他坐好便已经将车子开了出去。诸伏高明连忙关好车门,探身为琴酒绑好安全带,也为自己绑好,继续道歉:“是我自以为是,忽略了你的感受……”好吵。“对不起,我错了。”太吵了。“我以后不会再那样做了,阿阵,你原谅我好不好?”……真的太吵了。琴酒烦躁地用力一拍喇叭,然后猛踩油门,车子以极快的速度脱离了周围车水马龙的节奏,以令人难以想象的速度朝前飚去。“阿阵,减速!”诸伏高明不再道歉了,而是焦急地朝他喊着。琴酒不停,他甚至打开了车窗,狂风呼啸而入,卷碎了诸伏高明的声音。“阿阵,慢一些!”“你喝了酒,慢一些!”但是,车速仍旧没有慢下来。喝酒又怎么了?这个世界上的坏事他什么没干过?琴酒想,他连杀人都敢,区区酒驾和超速罢了。油门已经踩到了底,车子的速度飞快,诸伏高明虽然焦急却也不敢在这个档口抢方向盘。“我一点都不恨你,真的。”琴酒突然说道。在呼啸的风声中,诸伏高明甚至听不清晰。后半句,更是被完全碾碎在了风声中:“但我恨我自己。”“砰”琴酒的车子猛地撞碎了桥上的围栏,然后朝着下方的清冽河水蹿了出去,有白鸽从车顶上飞掠而过,诸伏高明下意识紧紧攥住了琴酒的手。三个月后,琴酒和诸伏高明双双出院了。三个月的时间,两人住在同一间病房,虽然组织的医院到处是监控和眼线,但该说的该骂的两个月的时间也都遮遮掩掩地交代清楚了。出院之后,两人都默契的绝口不提药物的事情,仿佛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但高明每次看到琴酒颧骨处的伤疤,却都清晰地意识到他们当时都犯了怎样严重的错误。从春天一直躺到了夏天,两人路过商场的时候买了个西瓜,回家的时候还被诸伏景光与格兰威特强行推搡着跨了火盆。“大吉大利,平安顺遂!”诸伏景光高声喊道,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谢谢。”诸伏高明朝两人道谢。琴酒则没有说话,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格兰威特将东西收拾干净,诸伏景光则走去厨房拿刀切瓜。突然,琴酒发泄一般搂过高明的身子,然后在他的肩膀上重重地咬了一口。鲜血渗透了白色的衬衫,诸伏高明却没有躲闪,只宠溺又无奈地看着自己的恋人,然后在他的脸颊上亲吻了一下。第109章 吃瓜关于刚刚建立合作关系合作对象就住进医院一趟三个月这件事情,皮斯克真的有话说。太荒唐了!皮斯克承认自己不如琴酒,但是琴酒也不能这样放他的鸽子啊!皮斯克甚至想直接抽身不干了,但一来琴酒是重伤又不是故意躲他,二来这段时间门朗姆的确又对他的人下手了,还好有琴酒的人帮衬才没出事,所以皮斯克无论如何都不能再退出合作了。琴酒一出院皮斯克就收到了消息,然后匆匆赶去了他的安全屋,见到了……正在吃瓜的四个人。“格兰威特?”在琴酒这里见到格兰威特很令皮斯克感到震惊,虽然知道两人因为共同敌视朗姆的原因关系有所缓和,但这也太过了吧?他们都是可以坐在一张桌上吃瓜的亲密了吗?“皮斯克。”格兰威特拔枪对准了皮斯克的方向,质问他:“说,你看到了什么?”格兰威特的身上透露着浓浓的杀机,眼神宛如是看着一个死人,仿佛只要皮斯克说错一句话他立刻就会开枪,而以格兰威特在组织内地风评皮斯克并不怀疑他真的干得出来。皮斯克用求助的眼神看向琴酒,却见对方完全无动于衷,似乎没有看到一样。怎么回事?琴酒和格兰威特彻底结盟了?琴酒已经不需要他了吗?死亡的阴影完全将皮斯克笼罩,让他一时间门呼吸不畅,僵硬着身体完全不敢动作。他就要死了吗?被琴酒抛弃,被格兰威特杀死……“够了,格兰威特。”琴酒开口,听在皮斯克的心中宛如仙音,可是紧接着:“玩笑开过头了。”什、什么?玩笑?皮斯克完全不能理解,然后便见那个在组织一向冷漠疯狂的男人一瞬间门笑出了声,对他露出了陌生的嬉皮笑脸模样,将手枪收了起来递给他一块西瓜。“一起吃块?”格兰威特问。“谢谢。”皮斯克木讷地接过了西瓜。虽然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但皮斯克还是咬了一口,很僵硬地无法融入四人其乐融融的氛围。“我和格兰威特是老朋友了,既然大家已经合作,这一点也没必要瞒着你。”琴酒的声音很冷静。皮斯克却有些不能冷静,问:“你们从很久以前就结盟了?”“不是结盟,是朋友。”格兰威特说着用肩膀撞了下琴酒的肩膀,嬉皮笑脸问:“对吧,琴酒?”“嗯。”琴酒点头,认可了他的话。格兰威特表情得意,他就知道,琴酒是有将他当做朋友的,之前还不承认,现在还不是认可了他的话。“至于你,皮斯克,你最近很安分,不用紧张。”格兰威特指着皮斯克说道。安分,这样的字眼令皮斯克感到很不舒服。但是很快的,皮斯克便又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问两人:“所以你们早就是一伙的了?一起在演朗姆?”“对啊。”格兰威特毫不犹豫地就承认了,而且理直气壮,他们就是欺负朗姆不知情!皮斯克又一次陷入了沉默,显然也没想到两人竟然能将朗姆耍得团团转,不,这根本就是将组织里的人都耍得团团转,组织里可没人知道他们是一伙的。“想那么多做什么?遇事别纠结,我和琴酒一伙的,对抗朗姆的队伍不是更大了?你该感到高兴才对。”格兰威特宽慰他。皮斯克却高兴不起来,的确,对抗朗姆的队伍是更大了,但是琴酒想要吃下他也更加容易了,而且这个格兰威特他真的也是心里没底,都不是好惹的主。“看来在琴酒住院的时候,格兰威特你一直都在盯着我?”皮斯克又问了这样一个问题。格兰威特点头,没有隐瞒。盯着,那是肯定的,不然万一皮斯克背叛琴酒怎么办?到时候他就要变成制裁者,将皮斯克从琴酒的队伍里彻底切掉,甚至是从这个世界上切掉。还好,皮斯克没有叛变,格兰威特也不用对他动手。“你们这样的行为我很不满。”皮斯克感受到了冒犯。格兰威特冷笑,完全没将皮斯克的不满放在眼里,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拳头说了算。“格兰威特做事直接,有很多考虑不周到的地方,皮斯克先生,我想你也能理解,毕竟当时我们刚刚才达成合作,很难互相取信。”诸伏高明说的有理有据,语气也十分温和,并不给人冒犯的感觉。皮斯克看了他一眼,没再提这件事情,算是将事情揭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