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斯帝国与马克斯韦尔帝国之间的战争宛如烈火烹油般炽热,宇宙虫族的乱入就像蝴蝶闪动着翅膀,黑山星系的战事还远远不是完结的时候,至少大多数人不希望它这么快就落幕。
暗潮汹涌之下,尼古拉旋臂内部有相当一部分文明对黑山星系的战役保持着高度关注,两个强大的星系级文明之间的正面碰撞,国力的较量可以让流水一般的后援舰队加入战场,一场全面战争持续数百年也是常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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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尔斯、马克斯韦尔和尼奥洛斯的虫族,三方已经战成一团,在其他文明通过传感器密切关注的视角下,那个完全活化的移动行星虫巢在全覆盖的火力打击中悍然冲撞,阻拦虫族前进步伐的战舰如同风中野草般倒伏。
人造奇观黑山星堡没有启动能源的意向,或许在宇宙虫族突然加入战场开始,这个表演性质的开场战役就已经沦为三方制衡的舞台,一旦查尔斯帝国选择通过黑山星堡来剿灭虫族,整个黑山星系的防御体系都会面临湮灭,马克斯韦尔帝国才会是最后赢家。
这场战役无疑会持续下去,直到三方其中任何一方抽身为止,而无论是两个接近星团级文明技术高度的帝国,还是以战养战、无穷无尽着称的宇宙虫族,都不会是短时间退场的角色。
同相位信息坍缩的量子通讯技术可以让信息传递的时间间隔从相对论钟慢效应中脱离出来,这也是星际战争和文明通讯网络建立的基础,正是依靠各个监听哨站之间的数据块链,才得以让尼古拉旋臂里面的文明几乎同步获知战役进展。
这个技术依然具有其局限性,至少在不同河系之间的时空曲线上,这个时间间隔还是会拉长到一个不合适的长度,届时就需要更高等级的通讯技术来维持河系之间的信息传递通道。
查尔斯帝国作为克利夫兰文明的下属文明,它的基本盘在法尔莫星团,然而在全面战争酝酿的前夕,兰伯特皇帝却早早地把自己的继承人,也就是大皇子索托卡纳派遣到了克利夫兰的宿敌劳瑞安帝国担任大使,名义是代表查尔斯帝国参加利奥多大帝的国葬仪式。
这个利益交换的过程是摆在明面上的,克利夫兰方面当然也清楚查尔斯帝国的用意,艾德里皇帝却嘱咐黎明大公布来昂对此不闻不问,让外界那些嗅到了血腥气的群鲨无奈地散去。
当初索托卡纳花费四年时间横穿整个尼古拉旋臂,这个时间差距是相对论效应约束的,不论是亚空间折跃还是超空间航行,在茫茫无际的星海旅途,和时不时出现的星海巨兽相处了四年,索托卡纳甚至做好了座驾突然毁于高等生命的准备。
为了在期限之前到达,从巴莫尔星到劳瑞安皇城一路风尘仆仆,没有仔细欣赏异域风景,现在利奥多大帝的国葬过去,一众事宜都已经安排妥当,这位大皇子终于有点时间来逛逛这座古老皇城。
索托卡纳抛下了一众随从和护卫,对他而言那只是维持使团体面的工具,现在是悠闲的散步时间,无关人等可以退出视线了,他要呼吸一下萨尔维厄的空气,欣赏一下沉淀在建筑中的百万年岁月。
这位查尔斯帝国大皇子心情愉悦,看惯了厄尔的井然有序,豁然见到这样一座在时光中拥抱了旧日和永恒的城市,颇觉惊异。
游历皇城,看看这边百万年历史的钟楼看看那边百万年历史的凋像,站在泰伯瑞斯河畔眺望“西奥托雷战役”废墟,站在弥耳赫勒斯古道边打量明显的车辙痕,听听女王公园里吟游诗人的乐歌,摸摸国王大桥印过无数掌迹的扶手。
这里的古迹保存得相当完好,就像代代传承有序的保养员在尽心尽力维护这种帝国历史的体面与骄傲,这是文化传统优越性的具象化,也是代表了劳瑞安帝国源远流长的血脉。
走着走着,抬头看向集群翱翔的飞鸟;走着走着,低头看向路边手艺人算账的刻痕;走着走着,转头瞥见行人中一闪而逝的黑影。
索托卡纳成了一位纯粹的旅行者,漫无目的,随兴而走,早上从使馆出门,除了在河畔的餐厅用完午餐后看着船来车往的星港休憩了片刻外,他已经走了一天。
但是,仅仅是一处哈德拉大博物馆,游客参观就至少需要一个自然日,专业欣赏需要一年,所以说,这位大皇子必然遗憾的是时间上的约束,让他只能草草参观这座包容万象的城市,便天色已晚。
索托卡纳的旅行暂时是告一段落,而为了保持旅行的心情,他一路上无视了打扰美的因素,例如,混在人流中的韦罗里奥侯爵分身、潜伏在异维度中的洛奥德伏脱副部长、隐身于亚空间的威廉七王子和在他眼前晃悠的克蕾尔。
这四个人已经跟了这位大皇子一路,之前索托卡纳尝试过甩开他们,但无奈很快又会被找上,最后也就只好自己走自己的路,当他们不存在了。
索托卡纳当然知道他们为什么跟着他,韦罗里奥和洛奥德伏脱是来监视他的,而他们四个又都是来保护他的。
虽然四个人有三个人是在暗中行动,但在索托卡纳的感知中就像直接站在他身边一样,当然,克蕾尔是真的直接在他面前晃悠。
如果这位贴身护卫只是奉命保护也无所谓,然而索托卡纳明白这个两千多岁却比两百多岁女孩还要俏皮的“舞者”有多难缠。
她已经念叨一路了,从索托卡纳在查尔斯的星港见到她开始一直说到现在,偏偏她直接向兰伯特皇帝负责,索托卡纳无法命令她。
索托卡纳有时把目光停留在克蕾尔身上,看着她蹦蹦跳跳在他面前,一会儿好奇地背向他探头看风景,一会儿转过身边倒着走边跟他说着思维跳跃的话,实在是没什么正经的护卫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