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卡加的人把李文军他们送到最近的一个军用机场就走了,比之前的待遇还好。
军用机场上停了一部小飞机。
本来李文军和杨守拙不讲,陶光明也不担心。
但是现在他都觉得害怕了:“草,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老黑子到底要干什么?”
但是就算知道没那么便宜的事情,现在也只能上去了。
毕竟不坐这个飞机,他们也回不去。
而且李文军和杨守拙都在,他怕个毛啊。
小飞机中间加了两次油,最后停在一个机场里,但并不是他们来的时候起飞的机场。
飞行员说:“我们国防部部长想见你们。请几位在这里下飞机吧。”
陶光明在心里狂骂:果然是鸿门宴,说什么送到南非,结果拐来这里了。
津巴布韦的首都哈拉雷。
来接李文军他们的也是辆漂亮的军方吉普车。
到了市区,看到街上熙熙攘攘的人和多层建筑,广告招牌,陶光明才终于又找回了一点真实感,确认自己身处公元1995年,而不是穿越回去某个蛮荒时代。
杨守拙问李文军:“你估算一下,他会要什么?”
李文军说:“我猜是基站和手机。可能还会要买直升机。我打算再卖点低端汽车,自行车和摩托车给他们。”
杨守拙:“手机,他们用得起吗?”
李文军:“正牌的用不起,只喜欢杂牌的。”
杨守拙:“那怎么满足他?光给他做基站,没钱赚。”
李文军说:“放心。总有办法的。”
陶光明忽然凑过来问:“诶,对了,你在前面几个国家都没提手机、汽车、自行车和摩托车这几大件的事情。”
李文军说:“那几个国家都是要建厂的,先卖服装给他们慢慢来,不着急。”
杨守拙听出了李文军话里有话,却没出声问。
谈完再说,现在问太早了。
这个总统府就比前面看到的几个都像样多了,气派得很。
外形仿白宫,只不过是用的混凝土刷白漆。
陶光明脑子里不由得闪过一句话:猪鼻子里插葱-装象。
旁边花园里,有人跪着,陶光明还在琢磨,这个人怎么跪在这里,后面忽然上来一个人对着跪着的那个脑袋就是一枪。
脑浆四溅,浓重的血腥味迎风飘来。
陶光明吓得差点直接晕过去。
就算是杨守拙这样上过战场都觉得有点受不了,转开了头。
李文军的心里猛得一缩,然后杂乱的狂跳了几下。
跟随李文军他们的人笑了笑说:“不要紧张,只是个叛乱分子。”
妈的,直接爆头还这么轻描淡写。
就算是叛乱分子,按法律程序不也应该收押审判坐牢吗?
这才是人间地狱!
陶光明咬牙切齿。
进去部长办公室,迎面就是一张正儿八经的大班台,上面摆着鎏金的座机,水晶烟灰缸,气派奢华得不得了。
不像卢旺达总统只有一张半新的木桌。
大班台后面坐着个穿着军装,身材微胖的黑人,胸前别满了一大片各种颜色的勋略。
杨守拙暗暗在心里鄙视了一下:浮夸。都是自己发给自己的,有什么好显摆的。
“送”李文军他们进来的人为李文军他们相互介绍了一下就出去了。
国防部部长淡淡地说:“不好意思,刚才是不是吓到客人了。”
李文军淡淡地说:“没关系。这是贵国内政,跟我们没关系。”
呵呵,特么的谈生意就谈生意,用这种下马威,低不低级?
老子还偏偏就不吃这一套了。
有人上来搜身。
李文军说:“不要动手,我自己拿出来。”
然后他把身上给飞行员展示的那个手机拿出来交给那人。
部长从卫兵手上接过,说:“这个我很喜欢。多少钱一台。”
李文军说:“五百美刀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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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长手里这个手机是他们中档机型,李文军要价五百美元,很实诚。
部长皱眉:“太贵了。便宜点,”
李文军说:“你是要一台,还是很多台。”
部长:“一台怎么说,很多台又怎么说。”
李文军说:“一台的话,不讨价还价。如果很多台。这种跨国生意,我只跟贵国最高级别的人谈生意,不然没有保障,浪费彼此时间。”
部长被憋得说不出话来,目露凶光,一副下一秒就要把李文军爆头的那种感觉。
弄得陶光明和杨守拙都很紧张。
陶光明在悄悄打量出口,计算这么跑出去需要多久。
杨守拙在用眼睛的余光看卫兵手里的枪,估算他们抢枪跑出去的胜算有多大。
李文军轻轻咳嗽了一声。
两个人收回目光看了他一眼。
李文军微微摇头。
这部长色厉内荏,没什么好怕的。
他们是中国人,部长没有总统的允许压根不敢乱动。
津巴布韦这个总统在任期上待了十年了,而且还将待二十年,说一不二。
讲得好听点是有魄力有手腕,讲得不好听就是独裁。
非洲这片土地上,最不缺独裁者,毕竟民族太多,谁也不服谁,执政的人没有点强硬的手段压根就坐不稳。
部长黑着脸:“总统没空,叫我跟你们谈。”
李文军点头:“那我们先告辞,等总统有空了再说。”
部长朝门口卫兵抬了抬下巴。
卫兵立刻靠过来挡住了李文军他们。
李文军说:“你们可要想清楚,我们出来前可是跟中国政府报备了的。”
杨守拙这种级别的人出国肯定是要报备和征求上面同意的。
部长笑了:“年轻人,别这么紧张嘛,你不是要跟总统谈吗?等我问问。”
李文军他们坐在外面凳子上等了快一个小时,没人理会。
不远处就是总统办公室,人进进出出,没什么重要的事情。
总统明摆着在故意晾着他们。
李文军也不着急抱着胳膊闭目养神。杨守拙也抓紧时间补觉。
陶光明本来很紧张,看他们两个都在睡觉,然后也困了。
他睡得打鼾,搞得旁边的卫兵不停地看他。
李文军和杨守拙哭笑不得:大家都在演戏,就这混蛋演得最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