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礼物

泙野镇外,崔释基骑着战马,率领着百余三韩弓骑兵驰骋着。

跟随联合军的许多三韩义兵,此刻在高白虎的带领下,来到了崔释基树立的三韩彩旗处,进行着集结。

“高白虎,你做的很好,你没有像崔中贤那个叛徒一样,去可耻的巴结罗马人,而是带着三韩人坚持战斗,直到今天回归我的麾下,我会重用你的。”

高白虎面无表情,只是低首以对,虽然曾经十分痛恨这个所谓的三韩统治者,痛恨这个只会逃跑的家伙,但是为了摆脱联合军的控制,只有主动联络对方,然后借助他的力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人数高达三千余人的三韩义兵,此刻集结的骚动引起了各军的主意。

“止步!止步!”弥太郎很精明的发现了其中的玄机,虽然各军见到三韩义兵的异动后,都纷纷派出军队,防止三韩义兵靠近泙野镇,但弥太郎表现的尤为积极。

在确认陈小楚并没有对三韩义兵发出调令后,弥太郎立刻率领麾下的全部士兵,挡在了三韩义兵的前方,做出一副剑拔弩张的态势。

“高白虎,你竟敢私调军队服从异国主君的命令,你这是要谋反吗?”背靠着几万人的联军,弥太郎感觉自己的胆气十足,大声的对高白虎质问道。

“可恶的倭寇!”高白虎握着宝剑的手一紧,强忍怒气回应道:“三韩人不会屈服任何人的统治,更不可能去做谁的附属,你这条联军的走狗,岂会明白属于我们的骄傲!”

“你竟敢辱骂我!!”弥太郎手持武士刀,刚准备用更加激烈的言辞回应时,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转身看了一眼的弥太郎,立刻下令士兵分开到两边,给来人让开道路。

雪白色的洪流转瞬而至,白马义从特有的视觉震撼,很快就将现场的氛围给沉寂了下来。

陈小楚一行人讨论着北伐战略,正处于十分关键的时刻,却被泙野镇外面的骚乱所打断,心情糟糕的陈小楚听完外面的情况汇报后,立即就赶了过来。

“你这是在做什么?”陈小楚一眼就见到了,那个被三韩弓骑兵簇拥的男子,这个人正是在奥芸号上与卡洛儿一起出现的那个人。

整理了一下表情,崔释基看着冷漠的陈小楚,用十分亲切的语气,微笑着说道:“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崔释基,是这片土地上三韩人的主君,我十分高兴的看到联合军击驱逐了这片土地上的东瀛大军。为了感谢你们,我决定献上一个礼物。”

“礼物?”陈小楚闻言,感到奇怪的回应道:“你想送我礼物?说说看吧。”

“当然,当然。”成功引起陈小楚的注意后,崔释基立刻抛出自己的目的,朗朗道:“必须得是重礼才能答谢啊,我决定出让这片土地的所有权,献给伟大的联合军统帅,不仅如此,我会把北面的清尚城也献出来,让这片土地上的三韩人为联合军效力。”

“为了顺利完成这项赠予,我需要得到联合军统帅的一道命令,让我自由的征召那些不愿意接受现状的三韩百姓,没有了他们在,联合军就能更好的统治这片区域了。”

“哦?”陈小楚看了看高白虎聚集起来的三韩义兵,明白了崔释基的目的。

新大陆是一个人口十分稀少,但是各项资源却十分丰富的宜居地,崔释基想要跟随卡洛儿,为希腊人卖命求得庇护,手底下就必须得有相当数量的臣民,不然可以利用的价值和卡洛儿的其他手下比起来就会小很多。

三韩人从蔚方城到清尚城,沿途各村镇,甚至是加上区域内偏僻的山沟,所具有的人口加起来起码在二十万人至三十万人左右,除了这些地区,三韩人还分布在靠近千叶群岛的一些海岛上。

这几十万人中,崔释基之前带走了一批,东瀛人占据该区域后,又强制征召了一批,但最少也剩下十几万人。

陈小楚心中权衡了一下,自己现在并没有多余的资源和人力,用在收取三韩人的民心上,强制约束他们也并不现实,借着对抗东瀛人的大义名分,才能勉强统帅着这些三韩人,一但外敌的威胁不存在了,自己也就失去了统治他们的名义了。

“居然敢和我如此交涉,拿土地换人口。”陈小楚明白崔释基曾经是他们的统治者,哪怕他曾经逃跑了,也是名正言顺的统治者,说出来的话,照样比自己要管用的多。

自己控制在麾下的三韩义兵,崔释基一句话就调拨出来了,完全无视了联合军的军令,这是在向自己示威,显示他在这片土地上的人心。

“也罢。”陈小楚觉的以自己的现状,还是需要维持和朱炎的合作关系,和朱炎的盟友起冲突,很明显不是明智的选择,如果对崔释基动手,就等于要和卡洛儿撕破脸。

驱动战马上前,陈小楚看着那些排列整齐的三韩义兵,大声道:“华夏罗马联合军,为消灭东瀛大军而来,自北上后未尝一败,这都是众多三韩义士鼎力相助的结果,能与你们一同战胜那些掠夺你们家园的敌人,我感到十分的荣幸。”

“现如今你等家园已复,但敌人依旧存在于北面,我虽然不是三韩人,但是我可以理解你们想要出海去新家园的心情。”

“联合军不会停止前进的步伐,但同样不会强制束缚着谁去前进。”

“敢战者,愿战者,留下来,保护你们现在的家园。”

“求生者,觅存者,跟随你们那位主君,带着你们的家人出海去吧。”

看着陈小楚声情并茂的几句简短话语,就让在场的许多三韩义兵面色犹豫,崔释基顿时有些着急起来。

人类的本质虽然大部分时候是生存第一,但更多的时候是从众心理,无论是从众的勇敢,还是从众的退缩,都是如此。

利用对现有家园的眷恋,还有对未知新环境的风险,许多人的逃避之心被消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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