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梵音顺势坐他腿上,手臂霸道的抱紧他的腰,脸贴着他滚烫的胸膛。
“顽劣的像只狐狸,怎么能突然扑过来,我没接住怎么办。”
他说话时,胸口一震一动,他责备的声音,就在头顶传来。
纪梵音自就不服管教,现在听着,反倒觉得特别特别的舒心。
“没接住就没接住呗,大不了一块掉下去,摔疼,也有你陪着,我还是赚了的。”
她笑咧咧的说。
水清尘哑然失笑,脸上浮现出的笑容,带着一丝无奈,一丝宠溺。
似乎,遇见她后,他就总是忍不住叹气,忍不住笑出声。
奇怪的是,软软的一团,抱在怀里的感觉。
似乎……
还不错。
水清尘如此想着,大手按在她的头顶,习惯『性』的抚『摸』。
纪梵音从他怀里仰起头,像糜花鹿一样,懵懂无辜的眼瞳,轻轻一转,苦恼的问道:
“尘尘,我越来越喜欢你了,要是你不在,我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她已经问过。
水清尘微微一笑,不厌其烦的低声回答:
“就算没有我,你也能成为举世无双的霸王。”
纪梵音在他怀里摇摇头:
“不,我改变主意了,我不想当霸王了。”
伸手抱住他俊俏的脸颊,痴痴凝望。
他眉宇间散发出的凛然正气,像光,驱走她身上纠缠不休的寒霜。
他深邃的目光,像海,深沉而温柔。
他的一切,都让她『迷』恋,让她上瘾,让她想占为己有。
她内心有个声音,在激烈的嘶喊,她心的忍耐下渴望,害怕惊动他,只敢假装镇定,笑眯眯的说道:
“我不当霸王,我要跟着尘尘。”
水清尘眼中一闪而过暗光,微微一笑,一字一顿的说道:
“好啊,想告诉我,你为什么出现在鹿蹄山,我就让你跟随一辈子。”
“呃……”
纪梵音眼中的笑容一僵,心里萌生的贪婪,瞬间粉碎成冰渣。
“怎么?你不愿意跟着我一辈子了?”水清尘笑的很浅,看着她。
纪梵音心虚的移开目光,屁股一挪一挪,从他大腿上离开。
“哎呦,夜都深了,难怪觉得这么困。”
水清尘目光灼灼,低声轻笑:
“看来,我对你的吸引力,并没有你表现出的那么强烈。”
纪梵音僵硬的转过身,当没听见,夸张的打了一个哈欠:
“啊~好困,尘尘,你走的时候,记得关门啊。”
不等他回答,她一溜烟钻到床上,用被子蒙住头。
没一会儿,就传出夸张的打呼噜声。
水清尘早就料到她不会如实回答,只是没猜到,她会一点犹豫都没有,连敷衍的谎言都省了,直接无视了他。
水清尘关上门窗,端着碗走下楼梯,回到自己的屋里。
他把碗随手放到桌上,习惯『性』的走到窗边坐下,抬头往上看。
鬼奴是个机灵人,从帘子后面走出,看了一眼空碗,阴深深的笑问:
“看来,莲子汤确实很败火啊。”
闻声,水清尘别有深意的笑了笑,起身,朝书桌走去。
拿起桌上的一堆文书,他大略看了一遍,变得沉肃的目光,往鬼奴身上扫去,沉声问道:
“佛圣国的局势,如何?”
鬼奴收起玩笑的心情,开始报备刚收到的消息。
谈完令人疲倦的正事后,水清尘抬起沉重的手臂,指尖按压着太阳『穴』,慢慢垂下眼帘。
“把王上从牢里借换出来,不必给他医治,直接送到蓝姐竹屋外的密林就行。”
谈论天气般悠闲的口吻,却下达了令人心颤的命令。
鬼奴吃惊的问道:
“阎皇确定?”
水清尘抬眸,看向有些不忍心的鬼奴,浅浅含笑的深邃眼瞳,让鬼奴背脊一阵发寒。
“属下僭越了,请阎皇恕罪,属下立即交代下去。”
水清尘淡淡的移开目光,端起茶杯,递到唇边,想起了什么,眼底染上深深的笑意,安然的抿了一口茶,把茶杯放下后,悠然的笑道:
“家伙像个取之不尽的宝藏,每天都有新的发现,让我越来越爱不释手。鬼奴啊,下山后,我才知道,以前的自己,只守着一个的山头,活的多无趣。”
鬼奴听得嘴角直抽搐。
的山头?
亏得阎皇说得出口。
偌大的佛圣国,都握在他的手里。
他十四岁就执掌一方海域,是石王海的皇。
手中的云上端,更是分布七国八都,牵连着多少经济命脉。
就连四皇之首的魔皇枭聆,都曾预言,未来的阎皇,值得认真对待。
谁又知道,自家主子,别人口中敬仰的阎皇佛修,压根一心只想着归隐石王海,过起闲云野鹤的生活。
鬼奴忍不住长长叹息一声,哑声说道:
“能想象得出,先主若是听到阎皇说的话,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先主在世时,协同魔皇枭聆、雪皇女帝青宇若光,为七国和平奔走,阎后更是心怀仁慈,行侠仗义,一把缥缈剑,平定多少江湖中的腥风血雨,和『奸』诈宵之徒。”
水清尘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不见,眼神变得寒气如冰。
鬼奴满是憧憬的说着,没有发觉空气在慢慢的冷却:
“忽闻山上有剑仙,出入虚无缥缈间,令恶人闻风丧胆,令江湖豪杰热血沸腾、百般憧憬的缥缈剑,自从剑狼牙首领拿走,当做信物,送给未来阎后之后,已经将近十四年了啊,江湖上,再没有出现过让人脊梁发寒的剑芒。”
想起多年前,刀族、剑族、鬼族,三族大战中,那一道超尘拔俗的倩影,和冷锐剑芒,鬼奴意犹未尽的长长叹息一声。
忽然想起,阎后自三岁起,就开始跟随着剑狼牙首领,学习至高无上的的剑法,满是期待的问道:
“剑狼牙首领曾感慨,阎后天赋异禀,是百年难遇的武学天才,也不知道这话是真是假,阎皇,你见到包大姐的时候,有问过她……呃。”
猛地撞上水清尘的眼睛,鬼奴脸『色』顿时巨变,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
瑟瑟发抖。
糟糕!
这段时间,阎皇的气场,意外的温和,竟让他大意到触及阎皇最不愿意提及的部分。
鬼奴吓得背脊僵硬,冷汗突突的往下落。
在强大的气场『逼』压下,膝盖哆嗦着,慢慢弯曲,跪到地上。
死寂。
绝对的死寂。
鬼奴死死地低着头,没有勇气开口,更没有胆量求饶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