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宇玄的脸颊腾地一红,心里美滋滋的像吃了甜丝丝的糖,口是心非的哼了一声:
“论年纪,你还得叫我一声哥哥呢。”
纪梵音张嘴,下意识的想怼回去。
这时,水清尘抬手握住她的手腕,目光不着痕迹的扫过青宇玄发烫的耳根子,低声道:
“外面冷,先进去吧。”
夜里。
水清尘坐在书房,手边摊开着十几封记录着佛圣国近况的信件。
他用指尖轻轻按压眼角,那双温柔的眼眸没了笑意,透着冰冷的寒意。
世间许多事都是波谲云诡,令人捉摸不透。
而人心的多变,最是麻烦。
片刻后,外面传来轻快的脚步声,正穿过长廊朝这边过来。
水清尘睫毛轻扫,抬眸望向门口,纪梵音推门跑了进来。
“尘尘~”
水清尘眉梢眼角尽是温柔,轻声询问:
“有事?”
纪梵音凑到书桌的外侧,面朝着水清尘,两手托腮,往桌案一趴,笑吟吟的说:
“没事没事~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刚才和玄笨笨正打雪仗呢,阮霁月就来了,所以我就先回来了。”
水清尘朝她伸出手:
“手。”
纪梵音细眉轻轻一挑,虽然不解,还是乖巧的伸了手。
水清尘握住后,眉峰蹙紧,她的手凉的像个冰块。
心疼的话到了嘴边,不想破坏她的好心情,他又把话咽了回去。
有错的,不是她贪玩的孩子气。
而是,那些害她不能像寻常孩子般在下雪天尽情玩耍的人。
水清尘起身,绕过书桌,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纪梵音眨了眨眼,说:
“我想等你一起睡。”
她以为他是要把她送回房。
水清尘把她放到睡榻,转身拿起一旁的小暖炉塞她手里,又用毛绒绒的毯子把她包的严严实实,只露出那张白净可爱的脸蛋儿。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低声说:“你乖乖的,我很快就好。”
纪梵音比城墙还厚的老脸顿时一红:
“……好。”
把她安置好,水清尘才稍稍安心,继续处理公务。
纪梵音端坐了一会儿,觉得无聊极了,往后一摊,靠在睡榻的椅背上。
睡榻旁的桌子上,倒扣着一本书。
她拿了过来,百无聊赖的翻了几下,就没了耐心。
这时,听到细微的动静,她抬头看了过去。
水清尘摊开宣纸,研磨,提笔,写着什么。
纪梵音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懒洋洋的望着水清尘。
看着,望着。
渐渐地,她眼里的笑意变了味道,灼热的视线,一寸一寸往下挪动,抚过他英气的眉峰、深邃的双眸、高挺的鼻梁、冷沉的脸庞、诱人的薄唇、迷人的下颚线……
还有喉结。
她火热的视线情不自禁的往他的衣襟里钻,舌尖舔过自己的嘴唇,自我惩罚般只是远远看着,没有立即凑过去。
一想到,他提笔写下的每个字,比世间最锋锐的刀剑更具备破坏力,她的心跳就忍不住的砰砰加速。
阎皇。
佛圣国子民心中敬仰的神话,就坐在离她十几米的地方,隔着千里万里,掌控着佛圣国所有人的生死。
纪梵音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目光近乎透着侵略和占有的味道。
商陆算什么。
缪星宇算什么。
冷鸿儒算什么。
在她的眼里,任何人都可能变得有趣,可再有趣的人,再有趣的事,都远不及水清尘对她的吸引。
所以,不用吃醋,不用在意,她想告诉他,旁人再好,在他跟前,在她眼里,都不足以和他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