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脸上极为丰富的表情变化，又一次把纪梵音弄糊涂了。
她满脸狐疑，再次看向商陆，不确定的询问：
“这个忙，不能帮？”
商陆低沉的声音，透着微微的笑意：
“乐意为你效劳。”
纪梵音稍微松了一口气，笑着解释道：
“你放心，我也不会让你吃亏的。这次你帮我，下次换我帮你。”
商陆挑眉笑了笑：
“下次？”
他马上就要回雁雪国了。
此生，怕是无缘再见。
纪梵音歪头想了半晌，道：
“还是你想现在就兑现？你想要什么？金条？房产？还是别的什么？”
秦臻走近商陆身旁，压低声音，劝解道：
“爷，那可是几十条人命呐。”
商陆微微避开他的靠近，轻声道：
“秦臻呐，你不会以为悄声说话，她便会听不见吧？”
纪梵音就站在离他们一步远的地方，夜里静，她听觉又甚好，怎么会听不见。
秦臻一脸尴尬的抬头，对上一双明媚的笑眸，鼻梁上冒出一层薄薄的热汗，生硬的解释道：
“我只是不太赞同……”
纪梵音哪儿会在乎一个外人的感受，大大的眼睛凝望着秦臻，敷衍了一句：
“我不会让你家主子吃亏的。”
秦臻眉头抖了抖。
这是吃亏不吃亏的计较吗？
那可是几十条人命啊。
活生生的人命呐！
秦臻焦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偏偏另外两个人像谈论天气一样，轻松，又随意。
商陆问：
“你想他们怎么个死法？”
纪梵音答：
“死法不重要，重要的是得把尸体处理的干干净净，别再碍着我的眼。”
商陆沉黑的眼睛，盯着那处，思量了片刻，便沉声道：
“可以。只是，我能问一句，如果你没有遇见我，你会怎么办？”
纪梵音站在他身侧，一同看着门前，唉声叹气道：
“那我可能要头疼了。”
商陆一双眸子炯炯有神，且冷沉内敛，转头，看向她：
“为什么要头疼？”
纪梵音红唇瞥了瞥，委委屈屈的说：
“因为我不想挨训。”
商陆更觉好奇了：
“谁要训你？”
纪梵音懊恼道：
“他不喜欢我耍狠。要是他知道，我想杀了这些人，他铁定又要训我了。不对，我估计他又该不理我了。我最怕他不理我了。”
商陆想起她白天说的话，玩味一笑：
“他？你的心上人？”
“嗯哼~”纪梵音不假思索的点头，回答道：“其实，我跟这些人无冤无仇，他们姓谁名谁，我也不清楚。”
秦臻吃了一惊，瞪大眼睛盯住纪梵音。
既无冤无仇，又互不认识，何必把事情做的这么狠？不想看见，赶走便是了。
纪梵音的双眸慢慢染上凉薄之色，道：
“但这不妨碍我要他们死。我虽不认识他们，但我比谁都了解他们。他们像极了吸食人血的水蛭，用尽所有伎俩，恨不能依附在他身上饮尽最后一滴血。”
他们用责任，用使命，用不可计数的人命，和祸乱，跪在这里，企图绑架阎修的仁善之心，要他一辈子守在鹿蹄山上，为他们献身。
之前的十八年，她不在，她没法管。
现在，她来了，就在他身边，这些人休想再打他的主意！
来一群，杀一群！
来一城，屠一城！
只要他们敢来，她绝对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