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逍遥一本正经的继续说道:
“旁的就算了,那些人伤了我兄弟的女人,还三番四次的派人前来暗杀,打扰我们的清净,这件事情就决不能不了了之。”
纪梵音笑眯眯的点点头,表示自己有在认真的听。
凤逍遥不由得挑起浓眉,笑着说:
“所以,我决定不再袖手旁观。但是,我显然不是那些人的对手,且一定会受伤。你确定要眼睁睁的看我受伤?”
纪梵音哭笑不得的看着他:
“凤笨笨,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凤逍遥坦坦然然的点头:
“不错,所以,你得保护我。”
纪梵音:
“呵,不错个鬼啊你。”
凤逍遥嘴角一抿,无辜的歪着脑袋,道:
“我最怕疼了,我要是受伤了,我就告诉清尘大哥,他不在的时候,你思念冷鸿儒成疾。”
纪梵音:
“你现在倒是聪明啊,知道该用什么威胁我。”
凤逍遥脸不红气不喘的说:
“我这叫有自知之明,知道我自己打不过,所以,想请求你援助我。”
纪梵音极轻的“哼”了一声,未置可否的看着他。
在她的注视下,凤逍遥的脸颊慢慢的染上一抹红晕,心虚的慢慢的低下头,不敢和她对视。
纪梵音眼底划过笑意,复又刻意的板着一张脸:
“这件事倒不难,只是……”
“只是什么?”一听有希望,凤逍遥期待的抬起头。
纪梵音微微低头,做出沉思状,轻声道:
“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先跟你讲一个故事。”
凤逍遥:
“什么故事?”
纪梵音缓声道:
“有一位女子当街拦下一位朝廷命官的娇子,想要递上一纸诉状。
出嫁前,生养她的父亲将她圈养在牲口住的茅房,出嫁时,他父亲用区区三两银子,就将她变卖,出嫁后,作为老爷最小的妾室,她也曾得宠几个月。
只是后来,腻了,她又被当做礼物,先后被送给了六个人。
最后一个,行那事之时,喜欢用残酷的手段来助兴。她实在忍受不下去了,便跳河自尽,却被追来的仆人从河里救了上来。”
凤逍遥听得不忍:
“后来呢?”
纪梵音平静道:
“后来,可想而知。有个下人,实在是可怜她,趁主人不在,把她放了。她找人写了诉状,想要为自己讨一个公道,便有了我说的当街状告的一幕。”
凤逍遥松了一口气:
“幸好……”
“幸好?”纪梵音侧眸,看他:“凤笨笨,你怕是没听说过‘公室告’吧?”
凤逍遥困惑的摇摇头:
“什么公?什么意思?”
纪梵音低声道:
“公室告是指控告主体对其家庭以外的人……”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见凤逍遥一脸迷茫,便换了更简单的说法:
“这么说吧,伤害他人,或是盗窃他人,是公室告。父母擅自杀死、残伤子女及奴隶不属于公室告。所以,子女控告父母以及妾室控告主人的案件,为非公室告,官府是不予受理的。”
凤逍遥愕然的张大嘴巴。
这话,他似乎是明白了,又似乎……不那么明白。
但有一句,他听懂了。
“官府不受理?!”惊呼。
纪梵音点点头:
“被拦下的官员,不仅没有受理,还依照法度,命人朝那女子的腰部,重重的打了五十大板。”
凤逍遥心口瞬间揪紧:
“那,那……那她还活着……吗?”
纪梵音用极平静的口吻回答:
“当街被活活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