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逍遥一脸的迷茫,显然并不知晓。
水清尘轻叹一声,缓声道:
“想不明白就算了。幸好那人并无恶意,只是施了咒术略加惩戒。”
“我,我得罪了谁?”越想越心惊,凤逍遥背脊冒出一阵冷汗,仰头,无措的问:“清尘大哥,那人还会来吗?我,我该怎么办?”
水清尘细细的观察了一下凤逍遥,除了精神萎顿,和身体疲累之外,他并无受到伤害:
“不如和我们先同行一阵?”
凤逍遥睫毛抖动,沉默了一会儿,问:
“她呢?”
水清尘知道凤逍遥有心结,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音应该是等急了,先回去了。凤弟,今晚先好好的睡一觉,明日是留是走,你自己再做决定。”
凤逍遥瞥了一眼花灯,声音沉闷,带着一丝怨气,问道:
“我想不明白,也想不透,清尘大哥,你呢?你又为什么能接受她的做派。”
水清尘沉默一阵,才开口:
“凤弟,你绷得太紧太累,需要放松下来,好好的休息一阵。”
“你在逃避!”凤逍遥抓紧水清尘的手腕,眼神执拗的盯住他的眼睛。明知自己不该用这种态度,可凤逍遥太需要一个宣泄口,怒声道:“装作看不到,就能看不见吗!”
水清尘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冷静的回视。
凤逍遥先败下阵来,打破了僵硬的沉默,松开水清尘的手腕,低头道歉:
“对不起……清尘大哥,我只是……只是想不明白。”
水清尘静立了片刻,开口道:
“走吧,跟我回去。”
“喔……”
虽有不甘,但凤逍遥还是撑起疲惫的身体,走出亭子,跟上水清尘的脚步:
“清尘大哥……”
水清尘手里提着河灯,漫步往前走:
“嗯?”
凤逍遥拳头紧握,撇着嘴角,不情不愿的闷声道:
“对不起,我不应该在你面前讲她的坏话,我向你道歉。”
水清尘转头望向街角。
有人跪在那里,正烧着纸钱。
水清尘眼中的平静渐渐转换成深沉的凝重,道:
“凤弟,你口中的‘她’,是跪在我身边,陪我祭拜双亲的人,是百年后,要与我葬在一处的人。”
凤逍遥没料到他会这么说,一时愣住,待明白了话中的深意,脸色又是一变,惊得说不出话来。
水清尘抬起双眸,深深看了他一眼,语气放得很轻,徐徐说道:
“世俗事本就难合心意,悠悠众口,又岂是凭一人之力,便可封堵。”
“在善刀盟与纪府的事情上,不管是包思慕,还是李慕白,他们各自都有想守住的东西。凤弟,你有你想守住的道义,我也有我想守护的人。”
“这无关谁的对错,也不是谁先认了错,就能了结的事。”
“只是我们每个人立场不同,所珍惜的又不一样。如此而已。”
“凤弟,你能明白吗?”
“不管怎样……也不能为了自己要守住的,便要去毁了别人的家啊,我,我怎么才能明白,我不明白啊……”凤逍遥仿佛失了魂儿一般,低声喃喃。
他突然想起初见包思慕时,她是那样的活泼洒脱,又想起最后一次见面,她满眼惊惧的躲在房里不肯出来见他,心里不仅五味杂陈,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只觉得……悲凉,又什么也挽回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