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
“姑娘指的哪方面?”
南向暖微微摇头:
“不清楚。几日前,秦臻大人下令各处,如果遇见画上的小姑娘,务必以贵客身份好好款待。我不经常出入摄政王府,对太子了解甚少,按照秦臻大人描述,太子性格执拗、乖张,易怒,可今晚的太子并不是这样的。”
她回身,望着繁华奢、靡的玉雪楼,迟疑道:
“更让我在意的是,住在这里的那位客人,她手里拿得画卷,我看过一眼,画上的公子似乎是纪姑娘的人。”
桑枝惊讶道:
“啊?是那个画卷?我也见了,那位姑娘说,画上的公子是她的救命恩人,匆匆一别后,就失去了联系。她既然是秦臻大人的客人,那我们要告诉她吗?她好像找这位公子找了很久了。”
南向暖摇头道:
“是失去了联系,还是从未有过联系?其中的关系,你我未曾亲见,又怎能贸然开口。纪姑娘也好,那位死亡谷的新任谷主也罢,与她们有牵连的,毕竟不是我们。我只答应过摄政王帮他守住某些东西,其余的,不在我的责任之内。”
“是。”桑枝低头应声。
南向暖想了想,说道:
“把我的意思传递下去,纪姑娘和那位公子的消息,绝不能从我们的人的嘴里泄露出去。”
“是!”
马车里。
纪梵音倚着靠背,双眸紧闭,像是睡着了。
青宇玄低头看着膝盖上的手,脑海里不断闪过暮蝉衣脸上的疤和被砍断手指的右手,轻声说:
“我想问你个事情。”
“你问。”纪梵音没有睁眼。
青宇玄满眼都是对未来的迷茫:
“以前我觉得,手里只要握着剑,就能一路闯荡下去。现在,我的剑术更精进了,心性更成熟了,脚下的路却不知道该怎么走了。纪梵音,你说,我脚下的路,该怎么走?”
纪梵音抬眸,翘起二郎腿,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说:
“脚下的路还能怎么走,用脚走呗!”
“……”青宇玄满眼无语:“我认真地……”
“我也没跟你开玩笑。”纪梵音打了个哈欠,道:“路呢,是用脚走出来的。麻烦事呢,动动脑子就能解决掉。你遇到的问题嘛,用脚走不出来,用脑袋也想不出来,得靠你这里。”
小手摁住他的心口,她的唇边突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说:
“你的心,能静下来吗?能感受到吗?能分辨的出来吗?等这些问题都有了答案,再问一问你自己,能舍弃吗?做得到吗?”
闻声,青宇玄非常讶异的看着纪梵音,片刻后,苦笑着摇了摇头,问:
“你又知道了?”
“知道什么?”纪梵音收紧肩上的皮裘,笑呵呵的说:“我可什么都不知道。比如,那个谁,什么白医勋的,我就不知道他是谁。我只知道,他好像误打误撞看见了自己不该看见的,就挺倒霉的一个人,莫名其妙的就被卷进一场争夺,喔,对了,好像还有人在追杀他,大概是想掩盖什么真相吧,比如,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女君的爱宠……不,爱郎,就突然遭遇了行刺。玄笨笨呐,你们雁雪国也不太平啊。”
“…………”
青宇玄彻底无语了。
良久后。
青宇玄掀开车帘,对车夫说道:
“去摄政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