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包思慕震惊的瞪大眼睛,复又愤恨的看向纪梵音。
现下,她如果说,她不愿意用恩情抵消承诺,那她和纪梵音之流又有何不同,水公子又会怎么看她?
倘若,她回答愿意……
可她不愿意!
不愿意……
一百个不愿意,一万个不愿意……
却也只能回答一句……
“我……愿,意!”字字艰难的说。
包思慕委顿的抬头,看向水清尘,满腹的委屈和痛苦,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诉他。
他却任由着纪梵音坐在他的怀里,他目光淡淡的和她的视线从空中擦过,当着她的面,执起纪梵音的手,仿佛握住了他的全部。
包思慕心口一袭,痛得撕心裂肺。
纪梵音不动声色的看在眼里,顺势握住水清尘的手,一边把玩,一边懒洋洋的说:
“很好。那么,现在就来说说具体的营救计划。”
包思慕深吸一口气,稳了稳思绪,生硬的说道:
“你说……我需要做什么?”
凤逍遥满眼期待的看向纪梵音,静等她的营救计划。
纪梵音唇角勾笑,直起上半身,欲要坐起,滚烫的手掌按在她的腹部,轻而易举地把她按回怀里。
纪梵音迷茫的眨了眨眼,感觉到背后紧贴的胸膛传来砰砰的心跳声。
他这是……把她当抱枕了?
纪梵音歪头想了想,在心里暗示自己:凝神凝神,只当他是个靠枕。
如此想着,纪梵音躁动的心,慢慢平复下来。
她目光冷静而淡定,干净利索的直言道:
“包思慕,你自己想个办法,今晚就离开祠堂,获得自由身。”
包思慕皱紧眉头:
“两天,给我两天的时间。”
纪梵音摇头说道:
“不可能,暮蝉衣等不了两天了。”
包思慕目光一紧,目露探究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蝉衣等不了两天了?”
纪梵音坦坦荡荡的抬头,直视包思慕的视线,说道:
“想共事,就先学会不问为什么。”
凤逍遥认同的点点头,劝说道:
“包子,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疯丫头会那么说,一定有她的理由和道理。”
包思慕脸色一僵,忍下心中的不悦,沉声道:
“好。我不问。但是,一个晚上对我来说,时间太短了,我怕我做不到。”
纪梵音红唇微抿,手指轻轻敲打着水清尘的手背,稍稍思量。
水清尘因为她下意识的动作,唇角上扬,目光含笑的凝视着她精致粉嫩的小耳朵。
这时,纪梵音突兀的说了一句:
“‘守诚、守信、守义’,这六字祖训,难道只能被冷冰冰的挂在包家的祠堂里?”
她的语气,既平淡,又冷静。
凤逍遥睁大眼睛,眼中尽是迷茫。
包思慕望着纪梵音那双灿若星辰、冷淡淡的眸子,心里涌出一股极其复杂的感觉。
她小时候顽皮,每次犯了错,就会被罚跪在祠堂里。
包家的六字祖训,就挂在供台的正上方。
她有时候,也会盯着那几个字,发呆。
可……
她从未想过利用这六个字说服爹爹。
不是从未想过,而是,她根本没有想到这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