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方斯哥哥有安姐姐了。”小列森开口道:“你可以考虑嫁给我,我以后要去巴黎当将军。”
“我才不喜欢你,你就是一个小屁孩而已。”小贝蒂吐槽道。
“难道我就喜欢你吗?”小列森一下子就炸毛了。
“老爷,乐队请来了。”万幸这个时候阿尔弗雷德带来了乐队。
“开始演奏吧,我们也开始吃饭。”阿方斯连忙岔开话题,怎么觉得这个时代的人聊天的话题奇奇怪怪呢?而且父母在场就聊的这么开放,父母不在还不得虽然擦枪走火?
大家这才听着音乐开始吃饭,阿尔芒又开始作了起来,明明打着领饰,却还是把餐巾往脖子上塞,让人非常担心他一会吃饭会噎死自己;接着又是拿起刀叉,磕碰着敲了几下自以为美妙的节奏,仔细的切着鱼排,那模样就像在给病人做手术一般细心。
再然后又切换了画风:直接用手去抓桌子上的肉馅往面包上糊,连小列森都被他吓了一跳;再接着是推了推头上的假发,用簪住假发的簪子去挑鱼子酱放入口中…
“您的用餐方式是当前贵族们流行的方式么?”反而维罗妮卡看的非常认真,甚至有学习的冲动。
“啊,您发现了呢?这是我在子爵家跟巴黎来的客人学习的。”阿尔芒又开始吹了起来:“不得不说,这种用餐方式是…咳咳…啊…咳咳…”
终于被噎住的阿尔芒用力的抓住身边的阿方斯,一只手捂着喉咙,整张脸迅速涨红了起来!
“快,威尔叔叔,救救阿尔芒哥哥,他有生命危险!”维罗妮卡幸好今天有威尔?莫蒂这个医生在场,谁知被阿尔芒揪着手臂的阿方斯随手抓住阿尔芒的领饰节,把领饰扯了下来,就坐下来继续吃饭,并对着大家摆摆手毫不在意道:“别担心,这只是一个即兴表演环节,阿尔芒以前在家最喜欢这样恶作剧了。”
“咳咳,确实如此。”其实差点被噎死的阿尔芒对于阿方斯的态度是略有不满的,但考虑到贵族的面子,他不得不承认这只是个恶作剧。
“您吓死我们了。”德赛夫人白了阿方斯一眼,她当然不相信阿方斯说的这些鬼话,只看阿方斯的衣服明显被阿尔芒抓出褶皱来,就知道刚刚他多么用力…
“这样的恶作剧可不好。”发现自己反应过度的维罗妮卡连忙红着脸坐了下来嗔道。
“快,威尔叔叔,救救阿尔芒哥哥,他有生命危险!”小列森故意捏着嗓子模仿维罗妮卡刚刚的话语,把小贝蒂逗的哈哈大笑,让维罗妮卡的脸面更是挂不住,恨不得马上找个地缝钻了进去…
送走了两家客人,阿方斯一把揪住阿尔芒的衣领道:“我建议你把目光收回来比较好,维妮才13岁。”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阿尔芒心虚的推开阿方斯的手道。
“我得提醒你,你今天刚刚花了我500利弗尔的服装费,其中一大半是为了讨好你的妻子。”阿方斯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道:“我希望你知道,不管这笔钱对我来说值多少,但对于你,值整个庄园大半年的收入。”
“你想说些什么?赶我走吗?”阿尔芒不满道:“就因为小贝蒂说出你有几十万利弗尔的事?”
“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我有一百万利弗尔,就现在。”阿方斯用手指着阿尔芒道:“但跟你没关系,如果你破产了,我可以把你养在这里,一辈子不愁吃不愁穿,这是兄弟情谊,但我不会为你奢侈的生活买单。”
“你不能这么对我!从小到大,爸爸妈妈就偏爱你,妈妈甚至把所有的遗产都留给了你,这不公平!”阿尔芒气愤道:“从我来到现在,我开口跟你要过一个苏吗?是,我卖掉了怀表,可就算是这样,我也没跟你要过一分钱不是吗?”
“那好,我问你,你来到加莱,又花过自己一分钱吗?”阿方斯回过头来盯着阿尔芒道:“你说不公平,那很简单,我们换一下,宅子,工坊,随你挑,你把庄园给我。”
“我…”阿尔芒是说什么不可能让出庄园的,诚然庄园的产出确实比较低廉,但它是一份昂贵的固定资产,仅仅是别墅就价值上万利弗尔!
然后是里面的家具、装饰、壁画甚至是餐具跟布料,加起来也值上万利弗尔;然后是庄园的土地、磨坊、农田,又起码值个几万利弗尔。只要阿尔芒决定卖掉它,随随便便都能卖出五万利弗尔以上的价格,而阿方斯当初继承的,仅仅是不到一万利弗尔…
“所以就是兄弟情谊让你还得以在这儿跟我吵吵闹闹,最好记住我说的那句话:我不会为你、为你的夫人的奢侈生活买单。”阿方斯转身道:“明天是周六,你在加莱自己转一转吧;我明天有事要去工坊,到时候会交代他们尽快给你作出镜框的木样的;如果周一戴伦叔叔还没回来,你就带着东西给我回庄园去。”
“我没什么奢侈生活。”阿尔芒不满回道,随即又道:“倒是那个什么夏尔小姐,我要提醒你一句,你是贵族,起码要找个贵族家的小姐结婚。”
“我不需要你来操心我的事,你先管好你自己。”被阿尔芒点破心事的阿方斯径直回了书房,砰的一声狠狠的关上了房门。
又是直接一夜坐到天明的阿方斯一大清早就对着老安达耳提面命,可以带阿尔芒到处瞎逛,但一不许他接触自己的客户,二不许带他去工坊,三不许他再见维罗妮卡?德赛!随便有一点出问题,立刻把阿尔芒揪上马车带回家!
出乎阿方斯自己的预料,上午仅仅睡了四个小时左右,连10点都不到他自己就醒过来了,既然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他便吃了早餐,找了一个莫勒庄园来的新车夫送他去玻璃工坊看一下平板玻璃的制作情况。
“我记得…你是老瓦特家的孩子吧?你在庄园原来干什么?”赶车的年轻人其实也不熟悉加莱的道路,所以阿方斯一边指路便一边跟这个名叫“阿图?瓦特”的年轻人聊天。
“是的,老爷,我在庄园主要是负责养马。”阿图是个有些木愣的人,自己就把自己的缺点暴露出来:“爵士老爷嫌我没照顾好马,就让我到加莱给您工作来了。”
“那你照顾好马了吗?”阿方斯笑着问道。
“我真的很认真的照顾它了,我跟爵士说了,它是以前的战马,如果只吃草会拉稀的。”阿图回道:“可是爵士老爷仅给了一捧的豆子,就让我想办法让它吃饱。”
“所以它拉稀了?”阿方斯一下子就明白了,阿尔芒这个坑货又要马去耕田,还舍不得马料,这马没死都算命大了。
“是啊,它病得很重,爵士老爷要我赔钱,400利弗尔。”阿图哭丧着脸回道:“我没有办法,他又说您正在招工人,一个月15利弗尔,我来的话,两年半的工钱就可以抵债了。”
很好,自己说的20利弗尔到阿尔芒那儿就剩15利弗尔了,这还是自己另外给了他200利弗尔劳务费的情况下这么干的,20个人,他一年就吞掉1200利弗尔的工钱!
“那你现在的工作是什么?阿尔弗雷德先生安排你来赶马车?”阿方斯便又问道。
“我负责所有的马,安达先生他不会照料马,都脏兮兮的,我来了才给它们洗了澡。”阿图回道。
该死的老安达,让他当马车夫还能把马管到澡都不洗,几个月了,这马没死还得感谢这段时间是夏季,经常下雨给马冲了凉…
“那现在给我们拉车的是哪两匹马来着?”阿方斯问道。
“头上有点白毛的是布吉尔,旁边脸红红的是阿丽塔。”阿图指着两匹马开始介绍道:“阿丽塔喜欢布吉尔,但布吉尔喜欢曼妮,可是曼妮已经是魔王的了;如果把布吉尔跟曼妮或者魔王放在一起,一回马厩,魔王准要欺负布吉尔。”
阿方斯也是一通无语,他除了知道魔王是巴迪斯的坐骑外,其他马并不记得名字,谁知阿图才来了一天,连三角恋都给摸清楚了,就该他当这个专属马夫…
亮闪闪玻璃工坊是个脏兮兮又破败不堪的小工坊,阿方斯到来之前,他们只靠一点马灯跟玻璃杯的生意在加莱勉强度日。阿方斯的到来为他们带来了与其他人一般的春天:先是订了一批高脚杯酒器,然后是玻璃灯,接着是玻璃管瓶,昨天又送来了平板玻璃的订单。
但春天归春天,对于工坊主兼首席工匠老阿尔来说,这位莫勒老爷一直在强人所难:工坊第一次做高脚杯、第一次做玻璃灯、第一次做玻璃管瓶,都是被亮闪闪的利弗尔逼出来的,现在又来逼他第一次做平板玻璃。但他一辈子只学会吹玻璃瓶子…
所以,阿方斯进门的时候就看到阿尔的骚操作:用滚烫的玻璃软管放在模具上吹椭圆底锥形瓶,吹一个就剪掉瓶周,只留下瓶底,然后用铁轴轻轻压平,翻面再压,然后冷却,就是一块看起来很平的玻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