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书房密议（求首订）
横竖只有妥协这一条，偏偏要妥协他也拿不出什么条件，而出卖自己的利益来帮别人挣功劳的事他也不会做，所以想了想，他便对阿方斯开口认真道：“德?莫勒先生，方便借一步说话吗？仅仅我们两个。”
“那就…到书房来吧。”阿方斯站起了身来道：“阿尔弗雷德先生，麻烦给我们送瓶香槟来，顺便帮我们看一下房门。”
到了书房，里埃就鬼鬼祟祟的四处打量了一下窗外，拉上窗帘，又亲自给房门上了锁，才来到阿方斯的面前坐了下来，认真的看着阿方斯，随即哭丧着脸道：“您大概不知道，因为您的事情，我还进了一趟牢房。”
“怎么说？”阿方斯倒没想到里埃回巴黎的时候还有牢狱之灾。
“陛下的护卫长法比安?马赫夏在我回到巴黎当天就毫无道理的把我从家里抓了出来推进牢里，说我没有好好处理这桩国务，是叛国！”里埃就差流下眼泪来：“可在出发之前，柯尔贝尔伯爵仅仅跟我说是一项很重要的投资，务必争取更大的投资比例，来获得更大的回报。”
“那您怎么会涉嫌叛国呢？”阿方斯奇怪问道。
“这是毫无道理的污蔑！也是科尔贝尔伯爵无耻的欺瞒！”里埃低沉的怒吼道：“陛下想要的是更好的火炮，根本不在乎投资是否得到收益；尤其是西班牙人用您的速射炮获得了一场大胜，陛下非常看重您的能力。
更无耻的是，伯爵用投资的回报率来搪塞陛下，并打算逼迫您无偿的为他加工火炮！我不知道他是否会借此机会中饱私囊，但确确实实是在我声明您的投资是用于开发更好的大口径火炮后，陛下才满意下来的。
甚至让勒泰利埃公爵好好奖励我，并且要全力支持您的工作；结果呢？你我都什么也没有得到，而大人物还要逼着我们干活！”
“也许您可以考虑向陛下言明这一切呢？”阿方斯想了想回道。
“我确实有机会这么做，哪怕成功的可能性很渺茫，但现在如果您拒绝了投资，我马上就会被处决掉。”里埃抓住阿方斯的手道：“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而且，你也不希望大人物抢走你我的功劳，还坐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不是吗？”
“那您的提议是？”阿方斯问道。
“柯尔贝尔伯爵告诉我，只要您能拿出一门大口径火炮来，马上就把30万利弗尔的投资给您；我知道在我回巴黎之前，您已经试射了一门大口径的火炮，对吗？”里埃也干脆豁出去了道：
“把它给我，我会解决其他的一切问题，把30万利弗尔给您，然后寻求到加莱长驻；我知道您在这儿的关系网非常庞大，我长驻此地后，会给陛下写密信汇报此事。
如果成功了，您跟我都有很大的回报，如果失败了的话，您得帮助我离开；您也可以考虑带着那30万利弗尔离开，或者干脆还给卢浮宫，怎么样？”
“老实说，我对这个提议没有什么意见，我最多也就损失了一门已经没用的样炮罢了，但您一定会输的一无所有。”阿方斯淡淡回道。
“您认为我会失败？”里埃不甘心的问道。
“肯定会失败，您的密信甚至还没递到陛下面前，勒泰利埃公爵跟柯尔贝尔伯爵的杀手就已经上路了。”阿方斯淡淡回道。
“那…那您认为该怎么办？”里埃不甘心问道。
“您依旧可以带走样炮，也如您所言的把所有的手续都办好；但是在伯爵让您带钱来加莱的时候，您就申请让伯爵另外派一名宫廷贵族作为投资正使随你前来加莱。”阿方斯略微思索了一下又继续道：“而您则申请外派到里昂去。”
“这是为什么？”里埃奇怪道。
“这很简单，您越是拒绝参与这一笔投资，尤其不想跟这30万利弗尔打交道，伯爵就越是担心钱会出问题；
但他已经上报了一切，现在因为你不肯来就放弃的话，他根本没办法跟陛下交代，您说了，陛下根本不担心是否亏损。”阿方斯笑道：
“那么伯爵就一定会让你来，这时候您要求得到更高的封赏，在别人看来您是在无理取闹，但伯爵知道你依旧在拒绝，所以肯定会封赏你，让你来加莱交付这笔投资。
而之后您要求去里昂，那里看似没什么关系，但海军军港是在土伦港跟罗什福尔，您去了里昂，一有风声就跑了；所以，伯爵就必须把你放在加莱，并且派出一定的人手同时来加莱盯紧你我。”
“这不是更危险？”里埃奇怪道。
“不，您还可以要求带上家人，毕竟伯爵会派人跟着你，所以应该也不会拒绝。”阿方斯笑道：
“在半路上我就派人袭击你们，把伯爵派来的人全部杀掉，您马上来加莱，却给巴黎写信说你在布洛涅受到袭击；让伯爵去疑神疑鬼，而您也自然安全的抵达了加莱，只要您到了这里，那么伯爵再想过问您的事情就难了。”
“如果伯爵派出陛下的军队呢？”里埃问道。
“又如何呢？您写信说在布洛涅受到袭击，陛下的军队又怎么能在加莱搜查呢？”阿方斯笑道：
“如果对方依旧要抓您，那么您就可以给您在巴黎的朋友写信了；放心，就算是陛下的军队，短时间内依旧无法将您毫无道理的抓走；直到陛下亲自派出的使者前来，您自然有了在陛下坦述一切的机会。”
“可如果陛下不派军队来呢？我在加莱怎么办？”里埃问道。
“我依旧会用我的钱去投资新口径的火炮，而您可以继续写信跟陛下汇报我的研究进度，但没有任何利润上交给卢浮宫；等到第二期开发结束后，您也不必写信了，等候陛下来召见您就可以了。”阿方斯笑道：“那时候您直接把30万利弗尔带回去还给陛下，并且把一切告诉陛下；
看在前两期投资得到的图纸的份上，也看在30万利弗尔一分钱没花的份上，您不会被陛下科责，倒霉的只会是那些大人物们。”
“您说得对！就这么办！”里埃高兴回道。
“您不必急着回巴黎，这些日子可以在加莱逛一逛，也为您接下来在加莱居住选好房子；顺便把需要的文件都准备好，需要我配合的地方您也尽可以直说。”阿方斯笑道：
“我认识加莱本地的银行家，他们身家雄厚且富有人脉，到时候从巴黎带来的30万利弗尔，我帮您存在那里；我可以帮您争取每年4%的利息回报，一半您到时候可以上交给陛下，也不算陛下的30万利弗尔白白浪费了；另外2%的六千利弗尔收入，也就可以贴补您在加莱的生活费用。”
“太感谢您了，阿方斯，我就全靠您了。”里埃笑道。
“对了，如果您要求封赏的话，我建议您要求一个镇长，当然是里昂或者马赛的一个滨海小镇，但我猜伯爵只会安排您当加莱的镇长。”阿方斯笑道：“这是最好不过的安排，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们还可以发动市民保护为他们服务的镇长。”
“我是财务部门出身，恐怕很难得到镇长职务。”里埃皱了皱眉头。
“这就更好了，伯爵才会更觉得您是故意刁难他，纯粹就是不想跟钱搭上关系；相信我，如果换一个人当这个正使，前面的承诺依旧有效，因为那30万利弗尔依旧在我手上。”阿方斯笑道：“那时候别人更无法因为您在里昂优越的生活刁难您那来历不明的巨额收入。”
“我发誓，您是我最好的朋友，没有之一，我的儿子才刚刚出世不久，我希望您能当他的教父。”里埃紧紧拉着阿方斯的手道。
“如果有机会的话。”阿方斯微微一笑回道。
“一定会有的，您的计划简直天衣无缝！”里埃高兴道，想了想又开口问道：“您的样炮是什么口径？”
“法制16磅。”阿方斯回道。
“哦，那就好…什么？法制…16…16磅？”里埃睁大了眼睛。
“失败了，炮管弯曲了，虽然依旧可以射击，但不能转动，我们依旧没能攻克技术难关，不得不重新专注于9磅炮跟12磅炮。”阿方斯笑道。
“没有关系，您说它可以射击，这就够了，起码您确实设计出法制16磅火炮了；这意味着前三期都是可以达成目标的，我完全有把握让伯爵迅速把资金派发下来！”里埃高兴道，随即又尴尬道：
“这也不行，您在这里面没什么好处不说，还要损失掉给我写信的图纸，我得为您做点什么，您需要什么呢？”
“您帮我拒绝无偿为伯爵生产火炮的事情就可以了，这是他能给我造成的最大刁难；其他的话，等您担任了镇长，就给我跟我的朋友们一些政策上的便利吧。”阿方斯笑道。
“没有关系，我本来就没办法在加莱做什么，还需要您跟您的朋友们为我提供帮助。”里埃毫不犹豫道。
“那就好，我给您安排了晚宴，您要不要去做身衣服打理一下，然后再参加晚宴？”阿方斯笑道。
“我一路赶来也很累，还需要去休息一下，就不打扰您了，晚上我一定准时参加您的晚宴。”里埃连忙站起身来告辞道，阿方斯便笑着陪同他出了书房，甚至一路送到门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