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白茶说这钱在江南,高县令眉头紧皱。
到手的银子难道就这么飞了?
不,绝对不行!
他眼珠子转了转,“这样,你先把叶家这几百两拿出来,咱们先应应急,其他的咱们慢慢商议。”
白茶一听这,哭的更厉害了:
“我…我当初怕族里那群亲戚找我父亲要钱,我父亲无法推脱,我便叫我的那丫头谷雨,把家里大部分银子都送去了江南。
就是前些天的事儿,不信您可以叫人去查。
现在家里能用的银子,也只有几十万两……”
高县令脸色一阵扭曲。
几十万两!
她竟然悄默声把几百万两银子运去了江南!
这些钱可都是属于他的!
这个败家女人……
高春林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不让自己骂出声来:
“这样吧,有多少就先拿出多少,我这边尽量给你拖着,你呢,叫人尽快去江南取银子回来。”
白茶摇头:“不行的。”
高春林要气死了:“怎么了又?”
“当…当初我和哥哥怕我们家银子太多,遭人惦记。
就,就立了规矩,想要取出江南库房的银子,需要我或者父兄出面。
不然不管是谁,绝对不能交出钥匙。”
高春林感觉自己要无法呼吸了。
“那就你去!”
总不能让这两个亿的白银插翅飞了!
而且有叶舒和叶远在他手里,他料白茶也不敢跑!
白茶抬头,这才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可我放心不下我父兄。
我父兄在家衣食住行都是我精心安排的,就算是出门在外也从不将就。
可那大牢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又脏又臭还有老鼠。
我父兄身体娇贵,万一出个好歹……
再说我去了江南,家里的生意也没人照看,那些掌柜的一肚子坏水儿,知道家里出了这么大事儿,肯定又要捞油水儿,
到时候回来,这燕城的生意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呢。”
白茶一边说一边用帕子擦拭眼泪。
高春林被她哭的心烦,大概也明白了白茶的言外之意,故作为难的叹息一声:
“这样,我给你父兄安排个院子,再安排几个便衣官差看管,方便他们管理叶家的铺子,你觉得如何?”
白茶目的达到了,急
忙破涕为笑:“那就劳烦大人了,我马上动身去江南取钱。”
高春林满意点头。
走之前,白茶趁着高春林不注意,直接将桌上是书信顺走。
……
回屋接将昨晚收拾好的包袱带上,单独和管家交代了几句,白茶穿着蓑衣斗笠,骑着马在朦胧的烟雨中离开了燕城。
【宿主,你是不是走错了,这边是往京都的方向,不是去江南的官路?】996一脸疑惑。
“谁说我要去江南了?”白茶将斗笠压低,不让风雨落在脸上。
【可是你不是要去江南取钱救叶哥哥和叶爸爸吗?】
白茶轻笑一声。
125恨铁不成钢的在996脑门上敲了一下:【四不四撒?
宿主怎么可能给那个混账那么多钱。
你当宿主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那宿主这是要去做什么?】
125看着满脸无辜的996:【这都看不出来,进京告御状啊!】
996愣了一秒,随即恍然大悟:【我懂了,宿主,宿主之所以说江南有那么多钱,是想用钱钓住高春林。
让他知道不伤害叶叔叔和叶哥哥才能有利可图的。
同时给了他一种,有人质在他手里,宿主不会胡来的错觉。
然后宿主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进京告御状!】
996亲昵地贴在白茶的脸上:【宿主,你好聪明呀~~】
125酸唧唧地看着996,小声嘟囔:【窝就不聪明咩?】
996眨眼:【可是办法不是你想出来的呀~】
125小爪爪扯着996的腮狠狠捏了一把:【没良心的小东西,不理你了!】
说完125遁入系统空间。
996捂着被125捏肿的腮帮子,眼里一片泪花:【宿主,疼~~】
白茶没忍住笑出声来:“那就去掐回来。”
996坐在白茶的锁骨上,小手抓着白茶的衣襟,哭唧唧道:【不能打,会打坏……】
白茶露出一个戏谑又复杂的眼神,没再多说什么。
十几日的路程被白茶硬生生压缩到了十日内,风雨兼程,期间白茶换了三匹马。
进入京城地界,雨下的越来越大,眼前的视线几乎要被风雨遮住,身下的马儿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隔着老远白茶
就看到一个少年和一个孩子站在路旁的荷塘里往外推车。
那是一辆很朴素的马车,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竟然能冲进荷塘里……
加上这一片属于郊区,根本没什么人,两个孩子自然只能自己往外推车。
两个孩子年纪都不大,大的那个瞧着也不过十三四的模样。
小的更小,看起来只有五六岁。
两人浑身都被雨水湿透,尤其是那个小的,冻得瑟瑟发抖,浑身脏兮兮的,却还在努力帮忙推车。
他歪头看着旁边的少年,声音孩童独有的天真:“哥哥加油!
我们马上就要把马车推出去了!”
白茶听着小孩儿带着颤抖的声音,一下勒住了手里的缰绳。
这雨越下越大,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如果任由两个孩子继续在这里淋雨推车,肯定会生病。
古代医疗条件又差,得个风寒都是可能死人的。
取出备用蓑衣斗笠,白茶翻身下马。
先将小的那个从荷塘里捞出来白茶将兜里盖在他头顶,又将蓑衣递给少年:“雨越下越大,荷塘里全是淤泥,只凭你们两个不可能把马车推上来的,先上来”
少年接过白茶递来的蓑衣,急忙穿上:“谢谢姐姐。”
白茶解了车上的马匹:“我先带你们去前面找个落脚的地方,等雨停了,再找几个人回来推车也不迟。”
少年点点头。
其实他们就是没有雨具,这里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想要尽快回去只能硬着头皮推车。
白茶从随行的包袱里取出一件干燥的衣服披在那个小的身上:“待会儿你就坐在姐姐怀里,用蓑衣把自己包裹住,知道了吗?”
把孩子的沾满泥巴的脸擦干,白茶这才发现,这个孩子竟然长得那么像缩小了几个号的温玉竹。
不过他的眼睛和温玉竹有很大差别,温玉竹的眼睛是温和有力,充满包容性的。
这个孩子是大大的杏眼,很亮很天真,白茶没忍住,在他软乎乎的脸颊上捏了一把。
旁边的少年也将脸擦拭干净,看起来英俊帅气。
刚将孩子抱上马,一辆奢华的马车从旁边经过,车里的夫人掀着车帘,见到少年和白茶怀里的孩子,她急忙道:“车夫,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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