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不小心,我去拿抹布。”陈丽君快速站起来。
穗子看着她的背影对于敬亭说道:
“你看她,是不是很心虚?”
于敬亭笑嘻嘻。
“你快喝汤吧,不喝完咱妈又该念叨你了。”
穗子撇嘴,小口喝汤。
于敬亭在穗子看不见时摸了摸下巴。
丈母娘这反应的确是可疑。
但聪明男人,是绝对不会跟老婆一起讨论丈母娘的情史往事的。
人家亲娘俩,打完马上好,回头一起挠他,他找谁说理去?
一碗汤,穗子磨磨唧唧喝了快十分钟,陈丽君等她快喝完才回来。
“妈,你也太慢了,敬亭都收拾完了——对了,刚刚说到哪儿了?”
穗子还惦记问樊煌的事呢。
“你们往床底下放这么多石头干嘛?”陈丽君战术转移话题。
弯腰,从床底抱起一块翡翠原石。
“妈,你会不会看这些?都是我从边境那赌回来的。”
于敬亭配合岳母转移话题。
这俩女人见面就掐,他夹在中间,时刻准备着拉偏架。
“原石我不太懂,成品倒是可以看看。”陈丽君满意地看了眼女婿,还是这小子识趣。
“成品只有一个。”
于敬亭拿出小盒子,取出里面的扳指。
穗子回来这几天把这茬忘了,看于敬亭把扳指拿出来,她也好奇。
陈丽君接过扳指,来回转了两圈。
“这种品相完好无瑕疵,水头也好的极品墨翠价格不菲,知道出这个的概率是多高吗?”
在穗子和于敬亭的注视下,陈丽君说出概率。
“百万分之一。”
每一百万块原石里,才能出这么大点的极品。
“哪儿来的?你俩现在的财力,把这个胖妞论斤卖了也买不起。”
陈丽君比了下穗子。
被点名的胖妞瞪圆眼:“嫌我胖就不要熬猪蹄汤啊!喝那玩意能不胖?”
眼看着又要掐,于敬亭忙做和事佬,把这俩女人分开。
“这个不是我买的,是我从老王八羔子那顺来的。”
他在边境赌石,跟当地档口地下老大胡四爷起了矛盾。
一开始是他把嘲讽他的卖
家削了。
卖家找四爷出面,胡四爷派了一堆人埋伏于敬亭,被于敬亭反杀捆树上了。
于敬亭捆完了人,想着穗子给的钱还没花完,媳妇说了,钱不花完不让回家。
又换了个档口,切了一堆石头,有涨有垮,总的来说是赚的。
买明料时,刚好听到切料子的老板跟人闲聊,说四爷的扳指抛光好了,于敬亭一听,哦豁?
顺口问了句,哪个四爷?
那边回他,就是威震八方的胡四爷呀。
很好,于敬亭正愁找不到这个老王八羔子呢,这不就来了?
“我就把咱家切下来的边角料扔他戒指盒里,这个顺回来了。”
“妈,他偷这个金额的扳指,够判了吧?”穗子问陈丽君。
陈丽君摇头。
“怎么能是偷?俩盒子放一起,咱家敬亭不小心拿错了,主观上不存在犯罪意向,懂?”
穗子撇嘴。
“不怕流氓会武术,就怕流氓有文化。”
她老妈就是有文化的女流氓。
“我还在盒子里留了纸条。”
“???”穗子突然有了点不好的预感。
“呼风唤雨太平常,人间傻帽胡四郎。若要问我是何人,你爹我是于家郎。imyourfather。”
于家郎=于家好儿郎
于敬亭得意洋洋地把自己的打油诗念了出来。
“......”穗子沉默了好一会,突然双手合十,念念有词。
“谢天谢地,这家伙能囫囵个的活着回来,真是上天的恩赐。”
陈丽君琢磨着这首打油诗,还挺顺口,满意地点头。
“敬亭这半年进步是真大,都会用英语骂人了,优秀。”
“妈!你还夸他?!这都成什么样子了,他在人家地盘上,单挑人家地头蛇啊!能活着回来没被人打断腿,这都是生命的奇迹!”
穗子怒,伸手就要掐于敬亭的耳朵。
于敬亭机智地躲在丈母娘身后,陈丽君拍掉穗子的手。
“坐月子的人咋咋呼呼,我看你是不想好好养身子了,躺那,闭目养神,不要胡思乱想。”
穗子深吸一口气,很好,这俩人沆瀣一气了?
“娘!敬亭他欺负我!”穗子气沉丹田使劲喊。
召唤术:真の婆婆的爱!
王翠花抱着孙女冲过来了。
她刚给小丫头洗了澡,把香喷喷的小娃放穗子边上,反手就给于敬亭一掌。
“你惹呼穗子干嘛?!给穗子气得回奶,把你剁了喂孩子?”
“嚯,那可不成,我外孙儿吃这不干净的玩意会拉肚子。”陈丽君帮腔。
于敬亭无奈地看着岳母——您老到底是哪波的?
这次换成穗子得意洋洋,呵呵呵,让他在那和稀泥,活该!众叛亲离了吧!
于敬亭瞪穗子,穗子冲他做鬼脸。
陈丽君懒得搭理这对幼稚的小夫妻,挽着王翠花往外走。
“别搭理这对二百五,翠花,我帮你洗波波去——话说,陈涵穗你这个没文化的胖妞,你怎么给俩孩子起这种奇怪的小名?”
波波是穗子家男娃的小名,女娃叫落落。
刚开始听还不觉得有问题。
陈丽君叫顺口了,发现连起来就是“萝卜”。
学了那么多诗词歌赋,上了那么多年的学,最后起了个萝卜当名字。
“歪名好养活,也算是跟他们这杆儿爹一脉相承了。”
穗子指着于敬亭。
大萝卜的娃,不叫小萝卜叫什么?
隔了一会,洗的干干净净的波波也被送了回来,这孩子洗澡全程睡大觉,洗完了都没醒。
落落精神抖擞,正被她老爸抱着在屋里晃悠。
“看看我大闺儿多漂亮,长大后得迷死一群臭小子,来,爸爸叫你英语啊,imyourfather~”
于敬亭抱着闺女絮絮叨叨,终于给小丫头说困了,小眼皮合在一起睡着了。
把闺女摆在儿子边上,看着睡着的孩子娘,再看看俩娃,于敬亭得意地叉腰,感觉人生已经到达了巅峰。
趁着穗子睡着,于敬亭溜出去,找到正拿着菜谱研究月子餐的陈丽君,递了根烟过去,殷勤地点上。
“妈,樊煌跟你到底啥关系啊?”
“问的太过直接了吧?”陈丽君挑眉。
“哦,那我换个委婉的问法——我媳妇的亲爹到底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