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郡主,您在想什么?”
从进来开始,苏葵就一直没说话,懒洋洋的撑着下巴四处打量。
这楼上的雅座,倒是跟普通的酒楼没太大差别。除了可以看到楼下大厅里的艳舞之外,关上窗户,就能自成一片安静的区域。
听到亓淮的话,苏葵悠悠转头,含笑说道:“我在想,原来太子殿下也不能免俗,你们这些皇族贵胄,也喜欢在这种风流之地谈事情。”
语气里的鄙夷,溢于言表。
直来直往,亓淮抑制不住轻笑,“华容郡主,果然跟孤听闻的一样有趣!”
“多谢夸奖。”
苏葵来者不拒,慢悠悠的抿了一口酒,入口辛辣,十分的烈。
下一秒,手里的酒杯直接被夺走,苏葵看过去,亓淮笑吟吟道:“女儿家还不宜过多饮酒,这种酒太烈,郡主不如换一种?至于这一杯,就由孤来替你喝吧!”
说完,他就着苏葵的唇印,一饮而尽。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苏葵盯了他两秒,淡淡收回视线。
“殿下说的是,那我就多谢殿下关心了。”
亓淮客客气气的摆手,“无妨,来人,给郡主上一壶清甜的果酒来。”
其实在盈香楼里,来往都是男客,果酒之类,都是楼里的姑娘才喝的。
两个人都知道,但谁也没有戳破。
包厢内,氛围好像十分融洽。
当然,也仅仅是像巴罢了。至于那看似融洽的空气下,涌动的无尽暗流。每一个在座的人,都能清晰的感受到。
偏偏,那两个在世间容貌同样出色的男女,唇角噙着浅笑。一个说话温柔缱绻。一个,说话慵懒,无时无刻,都好像裹挟着无数的魅惑。
“郡主,您在不在里面?”
苏葵挑眉,是杓鹬来了。
她揉了揉额角,“在,进来。”
等说完,门一下子被推开,她才恍然醒悟,一拍脑袋,笑吟吟看向亓淮。
“太子殿下不介意吧?不好意思,我喧宾夺主了。”
今日交锋,亓淮始终温和有礼,似乎没有脾气一样。
但苏葵知道,在座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亓淮越是笑的开心,他的危险度,也就更大。
在骨子里,他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稍不留神,就会被他连皮带骨的吞入腹中。
“郡主……”杓鹬上前两步,一下注意到坐在苏葵身后的青年。
忙跪下低头道:“见过太子殿下。”
苏葵把玩着酒盏,好像没有发现跪在地上的杓鹬一样。
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裹挟着凌厉,倏地落到跪在地上的杓鹬身上。
杓鹬浑身一寒,一股凉意,从脚底一直升到大脑。后背都沁出一层冷汗,她咬紧牙关,低着头。
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
坐在一旁的一众太子幕僚,全都噤若寒蝉,不敢说话。
恰在此时,一声清脆的响声,打破沉重。
“太子殿下,您这就过了点儿吧?我这丫头不经吓,你出出气也就得了。真要是吓出个好歹,我可跟您没完。”
那一声脆响,就是出自苏葵之手。
只见桌子上,酒杯骨碌碌的滚了好几圈,最后堪堪在桌沿儿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