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容羽踏着月光,来到长乐轩,却发现本该在面壁反省的顾倾,早已经呼呼大睡了。
这个女人到底是心大,还是真不在乎毒死个把妾室?慕容羽摇摇头,推门走进卧房,在拔步床前微微俯下了身。
月光下,顾倾肤白如玉,黛眉如画,她小巧的红唇微微地嘟着,水水润润。
慕容羽忽然觉得喉头发紧,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指,按在了她的唇上,轻轻地摩挲。
他想着那日的那个吻,很想再度尝尝滋味,但犹豫再三,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越是喜欢的人,他越是不想“投机取巧”。
他要等到顾倾自己敞开心扉的那一天,再将她拥入怀中,尽情地“为所欲为”。
在此之前,他要尊重她,理解她……所以……
慕容羽把手指移到顾倾的鼻梁上,使劲儿地一捏,大喊一声:“顾倾!”
这一嗓子,把顾倾吓得一颤,一个鲤鱼打挺,合着被子弹了起来,差点撞到了床顶。
“是谁?!”顾倾捂着狂跳的心口,惊慌了好一会儿,才看清了站在床前的人,气得抓起枕头,就朝他身上砸,“慕容羽,你作死啊!”
慕容羽轻松接住枕头,丢回了她床上:“起来!”
“你让我起,我就起?你以为你是谁!”顾倾把被子一裹,怒目相对。
他居然为了王妮,追到她床前来了!
“可以,你不起,那本王上来。”慕容羽说着,朝床沿上一坐,就要脱靴子。
顾倾抡起枕头,使劲儿砸他的背:“不许上来,你衣裳脏!”
不许他上床,只是因为他衣裳脏?许是因为她不按套路出牌,慕容羽也神使鬼差地接了一句:“那本王脱了衣裳再上来?”
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住了。
片刻过后,慕容羽自个儿尴尬地站起了身:“你不打算跟本王说说王妮的毒?”
她什么都不知道,能说什么?顾倾双手抱胸,瞅着他道:“毒就是我下的,我给她抹脖子上了。那你现在打算把我怎么着?送官?休妻?”
休妻?想都别想。慕容羽看着她,耐心地道:“本王的话,向来不说第二遍,今天为了你,破例一次。第一,王妮并非本王的妾室,也不是本王的女人,你犯不着为她拈酸吃醋。”
“第二,她跟你毫无关系,你不必为她烦心,更不必把她放在心上。如果你愿意,可以以女主人的身份,为她安排衣食住行,如果你不乐意,当她不存在就好。”
“第三,她必须好端端地活在齐王府,你不许以任何方式,对她下手。”
啊啊啊,他这一二三条,槽点太多了,她该从哪里吐起?
拈酸吃醋?她又不是他的真老婆,犯得着拈酸吃醋?
女主人的身份?她可没答应跟他合作,哪来的女主人?
还不许她以任何方式对她下手,她在他心里,就是这样的人?
顾倾暗自抓着狂,面无表情地回应了慕容羽一个字:“哦。”
哦?他说了这么多,她就只回复一个“哦”?慕容羽单膝跪到床沿上,捏住了她的下巴:“本王没指望你听话,但你得跟本王保证,让王妮好好活着。”
王妮身上的疑点太多了,他得顺藤摸瓜,找到源头,如果她死了,线索就全断了。
慕容羽捏过很多次她的下巴,但这次明显没有用力。顾倾很轻松地就抬起头来,直视了他的眼睛:“你真相信我给王妮下了毒?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一个恶毒的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