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正要依慕容羽之言,派李公公去疫区。正在这时,门外内侍声音响起:“太医院院使求见!”
太医院院使不是应该还在疫区吗,怎么这时候跑回京城来了?皇上连忙先放下顾倾的事,让他进来了。
太医院院使急匆匆地给皇上行了礼,道:“皇上,郭婉茹染上瘟疫了!”
郭婉茹?此次抗疫的功臣之一?皇上还记得她的名字,但表示很诧异:“她染上了瘟疫,你们给她治不就行了?何必特意回京禀报给朕?”
太医院院使吭哧了半晌,声音低了八度:“这个……郭婉茹病情严重,臣等无能为力。”
他说着,偷瞄了顾倾一眼:“还望齐王妃伸出援手。”
皇上愣了一下:“齐王妃不是没参与救治疫民么?她怎会治疫病?”
太医院院使想要去看燕王的表情,但又不敢,紧张地吞了口口水:“臣……臣等治疗疫病,都是齐王妃教的。”
什么?皇上满脸惊讶:“你跟燕王说的怎么对不上?”
燕王没想到太医院院使竟把真相说了出来,气得咬牙切齿。但事已至此,他只能先甩锅:“父皇,齐王妃没有参与疫情救治的事,就是太医院院使告诉儿臣的。现在他说的话,却是完全相反的,儿臣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皇上皱眉看向了太医院院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医院院使知道燕王是在甩锅,但也只能无奈接了下来:“臣……臣身为太医院院使,全国大夫之首,都不会医治瘟疫。而齐王妃不过一个半路出家的女人,却能治这个。臣觉得齐王妃抢了臣的风头,让臣丢了脸,所以才瞒下了她的功劳,蒙蔽了燕王。”
皇上冷下了脸:“你好大的胆子,连齐王妃的功劳都敢瞒。不过你有句话没说错,你身为太医院院使,全国大夫之首,医术却连齐王妃都比不上,的确够丢脸的。既然你如此不堪,这个太医院院使,不当也罢。从今天起,你就脱下这身太医的衣裳,回家种田去吧。”
这是不但要罢他的职,而且从此不许他行医了?那他以后该靠什么为生?太医院院使眼前一黑,差点连磕头谢恩的力气都没了。
皇上罚完了太医院院使,对顾倾道:“阿倾,瘟疫不比寻常,你快去瞧瞧郭婉茹的病,千万别让她感染了他人。”
顾倾应承了一声,却没有马上就走:“父皇,那臣媳的医馆……”
皇上道:“等疫情结束,朕亲自题字,给你做块招牌送去。”
皇上御赐的匾额?这东西可是钱都买不来的。她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了?顾倾高高兴兴地谢过皇上,出宫去了花溪村。
郭婉茹自从得罪了楚王,就一直被囚禁在这儿。她没人看管,连口罩都没有一个,染上瘟疫一点儿都不奇怪。
顾倾见到她时,她已经病得眼眶深陷,神情恍惚了。
但这种人,她是半分同情心都生不出来,进去就拖了张椅子,悠闲自在地坐下了。
“是不是皇上命你来给我治病的?”郭婉茹强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你怎么却坐着不动?你连皇命都敢违抗?”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顾倾瞅了她一眼,“何况你不止得求我,还欠我一个道歉。”
郭婉茹嗬嗬地笑了起来:“你别拿乔,我知道你不敢不治。我得的可是瘟疫,你要是不给我治好,等瘟疫再度传染开去,你就是死路一条。”
顾倾笑了一下:“把你杀了,再一把火烧了,瘟疫就不会扩散了。”
“你敢!”郭婉茹惊得爬下了床,生怕顾倾真动起手来,她没个躲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