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既然敢指认他,自然是有确凿证据的。”慕容羽言之凿凿地道,“说起来,此事还得感谢郭小姐,若非她临去洪同府前,给本王透露了一点儿线索,本王不可能这么快就抓住他的马脚。”
是郭婉茹给他透露了信息?郭婉茹又是怎么知道的?莫非是顾蝶飞口风不严?燕王的思绪顿时拐了好几个弯,脸色不自主地沉了下来。
郭婉茹很清楚,什么闫国寿,跟她半文钱关系都没有。慕容羽为什么要把这功劳安到她头上来?她想不明白。但这终归是好事,她暗自高兴了一会儿,借着这股劲儿,走到皇上跟前,跪下了:“皇上,刚才齐王来之前,您答应过民女,要为民女寻一段好姻缘的。”
不是他答应过,而是郭婉茹主动提的吧?不过没什么大差别,她这次立了功,给她找个夫婿不过分,皇上也就没计较:“你看中哪家的公子了?说来朕听听。”
郭婉茹羞答答地瞥了慕容羽一眼,开口道:“民女与——”
“父皇,女儿家的婚姻大事,怎能自己说出口,传出去惹人笑话。”慕容羽十分干脆果断地,打断了郭婉茹的话。
理是这么个理,但皇上还是道:“郭婉茹的父母早已不在人世,她一个人孤苦伶仃在京城,自然得自己为自己打算了。”
“父皇,郭小姐是儿臣带回京城的,她又在齐王府住了整整三年,儿臣应该算得了她半个娘家人吧。”慕容羽问道。
皇上微微点头:“自然算得。”
算就好。慕容羽马上道:“瘟疫期间,郭小姐对燕王言听计从,想必对他早已芳心暗许。后来她苦求儿臣,把她送去了洪同府,说是要跟燕王同甘共苦。郭小姐对燕王一片真心,还望父皇成全他们俩。”
郭婉茹惊呆了。瘟疫期间她对燕王言听计从,是因为想害顾倾!她去洪同府,是他逼的,哪来的什么芳心暗许,同甘共苦?!
他是不是猜到她想嫁给他,所以抢在她前面,乱点了鸳鸯谱?
不不不,慕容羽不可能有这些小心思,这一定是顾倾撺掇的!
只有善妒如她,才做得出来这种事!
正在这时,皇上带着笑,看向了她:“阿羽这个娘家人都开口了,朕焉有不许之理?郭婉茹,朕把你赐给燕王,做个侍妾,你看如何?”郭婉茹这次立功不假,但孤女的身份摆在那里,当侧妃是绝对不够格的,只能是侍妾了。
不,她要做的是齐王的女人!齐王才是她心心念念了三年的男人!郭婉茹又气又急,但却不敢开口说实话。她很清楚,别说皇上,就是普通富贵人家的长辈,都最讨厌一个女人,跟兄弟两人都有牵扯。一旦她开口,别说齐王的女人,就连燕王的侍妾,都没她的份了。
权衡再三,她还是咬咬牙,装作娇羞的模样,低下了头:“民女全凭皇上做主。”
“好,好。”皇上高兴得很,当即让燕王待会儿就带郭婉茹回燕王府,再挑个吉日,摆上几桌酒,全个礼数。
燕王全程都没有拒绝的意思,很爽快地行礼谢了恩。慕容羽把郭婉茹塞给他,肯定没安好心。不过一个侍妾而已,能翻出什么天,他正好回去好好地审一审郭婉茹,问问她闫国寿的事。
皇上又跟他们聊了聊洪洞县的流匪,便让他们各回各家了。
殿中没了旁人,李公公给皇上上了茶,道:“皇上,郭小姐分明属意的是齐王,您怎么却顺着齐王的话,把她许给燕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