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伙计掀了掀眼皮:“你进都进来了,难道没看见外头柱子上的‘朱雀楼’?”
“那朱雀楼是做什么的?”顾倾又问。
伙计打了个呵欠:“贩卖情报,杀人越货,偷盗栽赃,只要你能想到的,朱雀楼都办得到。”
怎么听起来不是正经生意?顾倾想了想,道:“我想查一个人的死因,但她已经去世十五年了,你们办得到吗?”
伙计慢吞吞地直起腰:“跟我进来吧。”
顾倾跟他走进里面的房间,一进门,就看见斜前方的珠帘后,坐着一个男人。男人的面前,堆着成山的卷宗文书,而他正埋头其中,不停地翻阅着。
看这男人的长相,怎么像是把她救出地窖,疑似黑水庄黑衣男的鬼面军小兵?顾倾疑惑着,径直掀开珠帘,走了进去。
男人抬头看见是她,满脸震惊。
仅凭这个震惊的表情,顾倾就确定了他身份:“怪不得我家王爷在鬼面军里找不到你,原来你根本不是鬼面军的士兵,而是朱雀楼的人。”
她怎么会在朱雀楼??未戴面具的慕容羽觉得很头疼。
他陪着顾倾养了好几个月的伤,好容易等到她痊愈出门,终于找到了时间和机会,来朱雀楼翻阅纯贵妃留下来的卷宗,可怎么还没翻几页,顾倾就来了?难不成她是追着他来的?
这时伙计追着顾倾,进了珠帘。慕容羽生怕他说漏嘴,暴露了他不是哑巴的事实,赶紧丢去一个眼神,让他出去了。
顾倾扫了一眼桌上的卷宗,道:“你既然能看文书,想必会写字。那我来问你几个问题,你用纸笔回答我。”
慕容羽果断摇头。
顾倾“循循善诱”:“你放心,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我不会把你的真实身份,告诉我家王爷的。”
那真是谢谢她了。慕容羽无语片刻,提笔写了几个字——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若你有事要问我,今晚三更,来城东角的土地庙。
“行。”顾倾同意了,“今晚三更,我们不见不散。”
她从珠帘后出来,伙计还在等她。她随伙计去了解了一下朱雀楼的主要业务,给他付了定金,托他查她母亲的死因。
顾倾刚走,慕容羽就把伙计叫到珠帘后,对他道:“这一单不用查,如果齐王妃来问,就说内宅的事,不属于朱雀楼的业务范围。”
伙计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慕容羽又郑重叮嘱他:“在齐王妃面前,我是个哑巴,你回头别说漏了嘴。”
居然装哑巴?这是什么乐趣?伙计依旧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头。
当晚,顾倾去向慕容羽告假,准备出门,谁知易戈宝却告诉她,慕容羽去军营了,还没回来,如果她要出门,可以把他带上,以确保安全。
夜里出门,有人保护当然好,顾倾欣然应允,带着易戈宝出了门。
马车行至半路,易戈宝忽然叩响了车窗:“王妃,有几个人一直悄悄跟在我们身后,怎么看着像是表小姐?”
“白欣然?”顾倾问道。
易戈宝点了点头:“要不要属下去问问?”
问?问什么问。白欣然既然是“悄悄”跟踪,肯定就不希望被她发现,那她怎能让她失望?顶多待会儿送她一份大礼。顾倾冲易戈宝摆了摆手:“不必,当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