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让她把顾倾她娘的嫁妆吐出来,估计有点难,不过……”顾蝶飞说着说着,露出一脸坏笑,“我可以先去敲她一竹杠。”
敲竹杠?怎么敲?秦妈妈满心疑惑。
顾蝶飞说干就干,当即换上出门的衣裳,去向燕王妃告假。
燕王妃岂容她随意回娘家,不但不许,而且一顿奚落:“听说你仅有的两个铺子全被查封了,你还有心思朝娘家跑?”
如今燕王不在,顾蝶飞没有撑腰的人,只能按捺着性子,赔笑脸:“王妃,正是因为我的财路被断了,才要回娘家,借点银子。”
她是回娘家搂银子去的?燕王妃神色稍霁,但嘴上还是斥责:“你在燕王府的月例银子不够用么,还要回娘家借?”
还真是不够用,顾蝶飞腹诽着,继续赔笑脸:“够用,自然是够用的。这不是我的铺子被查封,需要银子周转么。”
燕王妃这才勉强准了她半天假,又告诫她快去快回,不要路上耽误了。
顾蝶飞终于出了燕王府,一路骂着燕王妃,赶到了靖安侯府。
顾德全今日不在府中,据说是去私会某个花魁了。顾蝶飞不禁感慨,她娘不在家,就没人管得住顾德全了。
不过顾德全不在,更方便她行事,她一进府门,就直奔连翘所住的芙蓉居。
连翘自从进了靖安侯府,就自掏腰包,把芙蓉居翻新了一遍,现在芙蓉居的豪华程度,直追连氏所住的正房了。
她拿着连氏的银子,倒是挺会享受,顾蝶飞忿忿地暗骂着,进了芙蓉居。
连翘正躺在一张贵妃榻上,由丫鬟伺候着,吃夏初新上市的果子。她见到顾蝶飞进来,噗嗤一声笑,把刚进嘴的果子都喷了出来:“顾姨娘,你这又是义眼又是大金牙的,简直比篾片相公还好笑了。”
篾片相公?那不是扮丑逗权贵们取乐的人么?她居然拿她跟下贱人相比!顾蝶飞气得脸都黑了:“你大难临头,还有心思笑话我?”
“大难临头?难从何来?”连翘夸张地朝头顶上看了看,忍不住又笑了。
顾蝶飞绷着脸,朝椅子上一坐:“你还记得那枚簪子么?簪头上雕着麒麟踏祥云的那枚。”
“怎么不记得,苏姨娘说那是太子妃亡母的遗物,但被你拿走了。”难不成是簪子出了事?连翘敏锐地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从贵妃榻上坐了起来。
开始紧张了?那就好。她越紧张,她越能捞到钱。顾蝶飞暗自一笑,继续道:“那枚簪子,被顾倾知道了,她已经查到了我这里。你说,我是把你供出来呢,还是替你瞒着呢?”
果然是簪子出事了。连翘脸一沉:“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让太子妃知道了?”
簪子的事,的确是她没办好,忘了顾倾有放大镜,能查指纹了。顾蝶飞有点不自在,就愈发地声色俱厉:“现在你的命捏在我手里,倒质问起我来了?”
“那你想要如何?”连翘问她道。
“很简单。”顾蝶飞伸出一个巴掌,晃了一晃,“给我这个数的封口费,我就替你瞒下,绝不把你供出来。”
“这个数?”连翘学她的样子,也晃了晃巴掌,“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顾蝶飞气道:“你打发要饭的花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