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德全觉得委屈,很不耐烦:“本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可当时皇上和江陵王都在,万一本侯反对得多了,引起了他们怀疑,岂不是得不偿失?”
连氏拍了拍茶几:“现在皇上限您一个月内交出凶手,我看您怎么办!”
“原来你跟本侯吵吵嚷嚷,只是为了这个?”顾德全笑了起来,“靖安侯府里的事,还不是本侯说了算。你放心,这替罪羊,本侯早就找好了。”
说得也是,但连氏还是有点担心:“您就不怕这替罪羊扛不住酷刑,把咱们给供出来?”
“本侯能给她这个机会吗?”顾德全觉得她把自己看低了,瞪了她一眼,“本侯再把她推出去挡灾之前,自然是要先动一番手脚的。”
他已经有万全之策就好,连氏放下心来。
顾德全绕着圈踱了几步,疑惑起了另一件事:“先前劫走阿倾和老太君的人到底是谁?幸好老太君没事,不然本侯岂不是要丁忧,赋闲三年?”
“肯定是阿倾惹着了什么人,老太君只是被牵连了。”连氏神色不太自然地端起茶盏,遮住了脸上的表情。
这时顾蝶飞的声音在外响起:“爹!娘!”
顾德全和连氏默契地都闭了嘴。
顾蝶飞推门进来,道明了来意。
顾德全迅速分析了一下利弊,断然拒绝了。顾倾刚刚解除了和离危机,太子妃的位置坐得稳稳的,他为何要为了顾蝶飞,去跟她起冲突?毕竟他如今的尊荣,全是顾倾给的。
一定是顾倾给顾德全洗脑了,他才会这样对她。顾蝶飞又气又恨,却又没有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去了太子府。
顾倾听说她来了,倒是很爽快地见了她,但却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顾蝶飞忍着气,道:“姐姐,燕王让我来跟你学打针。”
顾倾掀起眼皮,瞅了她一眼:“学打针的条件,他没跟你说?看来他心不诚,这针不教也罢。”
她说着,起身就走。
顾蝶飞赶紧拦住了她:“姐姐,我求你了。”
顾倾眉一挑:“你就是这样求人的?”
顾蝶飞咬咬牙,跪了下来。
顾倾勾唇一笑:“这还差不多,先跪几个时辰再说吧。”
跪几个时辰再说??这不是故意刁难人吗?她要是不能及时回去交差,燕王肯定会狠狠地责罚她!顾蝶飞急了:“顾倾,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我劝你不要太得意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哪来的脸说出这种话?”顾倾嗤了一声,“我就是不饶你,你能怎地?当年你把我骗到黑水庄的时候,就该料到有今天。”
黑水庄?她不提这茬,她都差点忘了。顾蝶飞忽然有点得意。她这辈子做的最成功的事,就是这一件了。
顾倾不是手段高明,把慕容羽迷得七晕八素,连这等丑事都替她瞒下了吗?可那三个野种,才是铁一般的事实!
要不是碍着燕王的舅舅被慕容羽拿住了把柄,她把这件事抖露出来,顾倾还能有活路?
顾蝶飞想着她还有扳倒顾倾的机会,心里好受了不少,当即放低身段,磕起了头:“姐姐,我错了,要打要骂都随你。只是学打针,是燕王交代给我的差使,我要是没有及时完成,回去免不了受责罚。我受责罚不要紧,但宝龄就要跟着我遭殃了。好姐姐,你就当是看在宝龄的份上,帮我这一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