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她母亲的闺名,就知道她是大小姐,看来她就是胭脂无疑了。顾倾点点头,把她按回了床上:“你躺好,别激动。”
胭脂眼冒泪花:“奴婢怎能不激动,奴婢躲躲藏藏这么多年,终于盼到大小姐来找奴婢了。”
“你为何要躲躲藏藏?为何不主动求助,非要等到我来找你?万一我不来呢?”顾倾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胭脂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看了一眼慕容羽:“这位是……”
顾倾道:“这是我的相公。”
胭脂犹豫了一下,道:“这件事说来话长,而且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大小姐,您能不能先救奴婢出去?”
顾倾道:“我既然来了,自然要救你。我听说,你是因为洗坏了聂太太的一条裙子,才被打成这样的?”
胭脂却摇了摇头:“那条裙子,是老爷送给太太的,说是贡品,金贵得很。但其实裙子是太太自己弄坏的,她担心老爷不高兴,就栽到了奴婢头上,还想把奴婢打死灭口。”
因为一条裙子,就栽赃嫁祸,外加杀人灭口??顾倾铁青着脸,呼地起身:“岂有此理!我找她去!”
她和慕容羽带着三个孩子,去了厅里,直截了当地要求聂氏交人。
聂氏脸上带着笑,一如接他们进门时一样客气,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寸步不让:“顾夫人,您想接走救命恩人,这无可厚非。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您把裙子赔给我,我马上放人。”
“呸!裙子是你自己弄坏的,却让我们赔?好不要脸!”三宝挥着小拳头,啐了她一口。
“这位小公子,谁告诉你,裙子是我自己弄坏的?胭脂?她犯了错,自然向着她自己说话了。”聂氏不慌不忙地道。
三宝不知如何反驳,急得满脸通红。
顾倾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瞥了聂氏一眼:“你说裙子是胭脂洗坏的,难道不也是口说无凭?要不咱们对簿公堂,掰扯掰扯?”
聂氏正要接话,慕容羽已是耐烦了:“对簿公堂?你也不嫌麻烦。本王要的人,谁敢不给?”
本王?聂氏一愣:“您是……”
慕容羽根本不理她,直接把手一挥:“来人,把胭脂带走。”
易戈宝马上现身,带着几名侍卫,朝下人房冲去。
聂氏挺着肚子,站起身来:“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要明抢不成?就算你是位王爷,也不能目无王法!”
“等本王把人抢出去,再来跟你聊王法。”慕容羽好整以暇。
“你别以为自己是位王爷,就可以在我家耍威风!”聂氏沉下了脸,“来人,去拦住他们,不许让他们把人带走!”
咦,这个聂氏,都猜到慕容羽是王爷了,却一点儿不怵?顾倾暗自惊讶,觉得挺奇怪。
在聂氏的指挥下,一大帮奴仆操着家伙,朝下人房奔去了。
这些普通家丁,肯定不是易戈宝他们的对手。顾倾安心地想着,一点儿没慌。
但没过一会儿,却见易戈宝飞奔而至——
“殿下,他们趁着乱,搬了块石头,把人砸死了!”
什么?!胭脂死了?!顾倾又气又急,提起裙子,一路狂奔到了下人房。
木板床上,胭脂的脸已经血肉模糊,几乎辨不出原来的模样。顾倾一看,心凉了半截,再上前一检查,她果然已经断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