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羽没有否认。
顾倾奇道:“你怎么知道聂氏是安王外室的?”
让朱雀楼查这种事很难么?慕容羽挑起了她的下巴:“本王知道的事可多了。”
“你少跟我打马虎眼。”顾倾扒开了他的手,“你为什么会叫安王妃和燕王妃来天堑府?你又不知道我今天会跟聂氏和顾蝶飞起冲突。”
“你应该先问问,本王为何会来天堑府。”慕容羽道,“是顾蝶飞先追着你来了这里,本王用脚后跟都能想到她没安好心,所以这才提前部署了一切。”
原来如此,警觉性挺高啊。顾倾斜瞥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想我,才带孩子们来找我的。”
这……他照实回答,反而答错了?慕容羽赶紧转移了话题:“胭脂到底是什么人?你为何要来天堑府找她?”
“你把聂氏和安王的关系都挖出来了,却不知道胭脂是谁?”顾倾奇道。
这能一样么,就连帮她打听出胭脂的左家人,都不知道胭脂是谁,他上哪儿知道去?慕容羽摇了摇头。
顾倾没有瞒他:“胭脂是我母亲的贴身丫鬟,我母亲去世后,连氏把伺候过她的人都赶尽杀绝了,惟有胭脂逃出靖安侯府,活了下来。”
“她既然已经成功逃脱,你为何会想起来找她?”慕容羽又问。
“因为我觉得,她可能知道我母亲当年是怎么死的。”顾倾答道。
她已经察觉到韩玉寒是非正常死亡了?慕容羽心一惊:“岳母不是病死的么?”
“那是对外的说辞。”顾倾道,“我在田庄住着的时候,有个靖安侯府的老人儿告诉我,我娘的死大有蹊跷,绝对不是染病去世。我身为她唯一的女儿,自然要设法查明真相,为她报仇雪恨。”
原主留给她的,不只有记忆,还有对母亲深深的眷恋。这份眷恋萦绕多时,已成为了她的一部分,化为了她寻求真相,为母报仇的动力。
她说她要查明真相,报仇雪恨……慕容羽的心骤然慌了几分:“那你打算怎么查?”
顾倾道:“我本来打算问问胭脂的,而且我听她那口气,是知道内幕的,只可惜,她现在死了,我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了。”
慕容羽想了想,道:“人死了,物还在,如果她当真知道点什么,兴许会有物证留下来。”
“有道理。”顾倾当即起身,要先去检查胭脂的尸体。
慕容羽一把拉住了她:“虽然你医术高明,但搜查物证这种事,本王比你拿手。你去陪陪孩子们,本王来帮你找。”
也对,术业有专攻。顾倾从善如流,出去找孩子们了。
慕容羽把她送到院子里,远望她离去,不自觉地叹了一声。
没过多久,易戈宝来了。
慕容羽问道:“找到什么了?”
易戈宝奉上了一个陈旧的剑匣,剑匣打开,里头是一把锈迹斑斑的剑,而剑鞘上雕刻着的花纹,依稀仍能辨认出是一只展翅欲飞的朱雀。
慕容羽看着剑,久久未语。
易戈宝小声地道:“殿下,要不属下把剑销毁,别让太子妃知道了?”
慕容羽踌蹴良久,还是缓缓摇了摇头:“不,交给她吧。”
“殿下!”易戈宝急了,“万一太子妃循着这把剑,查到了您头上,您该如何面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