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羽显得比她镇定得多,查看过河堤缺口处后,马上下令,拆掉邻近的房屋,利用拆下来的木板,制作槽基;再就地烧土,把烧过后的土,混着木棍,填进槽基,砌成一堵堵临时的活动墙体。为了这些墙体的坚固性,他还让人在墙体两侧表面敷上了厚厚的黏泥。
顾倾看得目瞪口呆,佩服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这不就是最原始的混凝土吗?他居然连这个都能弄出来!
知府得知齐王来治水,十分配合,亲自带队,用这些移动墙体替代了装满土的麻袋。
缺口很快被堵得严严实实,顾倾正高兴,谁知几个巨浪袭来,转眼冲垮了几堵墙,洪水汹涌而出。
知府看向慕容羽的眼神,马上就变了。
慕容羽不顾危险,亲自检查了墙体回来,犯起了愁:“墙没问题,但槽基木板太薄,木棍也不够结实,到底还是本王思虑不周了。”
槽基、木棍?也许她能帮上忙?顾倾看了看空间,咬咬牙,拆掉几张病床,把不锈钢材料的床架子交给了慕容羽:“这个肯定比木板和木棍结实,拿去用吧。”
慕容羽又惊又喜,赶紧命人重制移动墙体。
墙体很快制好,但知府这次不配合了:“王爷,刚才冲出来的缺口,下官好容易才带人堵上。事实证明,您这墙不行,就别试了,老老实实用麻袋吧。”
慕容羽眸色一沉,就要发火,但洪水凶猛,真不是跟知府起争执的时候,更何况,这还是个尽职尽责的好知府。
他正为难,郑王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把揽住了知府的肩膀:“大兄弟,麻袋肯定挡不住洪水,你比本王更清楚,既然横竖是个死,为何不让齐王试试?顶多就是你再辛苦一趟,把冲垮的缺口重新堵上嘛。”
这一声大兄弟,让知府懵了圈,稀里糊涂地就听了郑王的劝,带人试用新的移动墙体去了。
真没想到,郑王有点本事。顾倾暗自惊讶。他跟慕容羽,一柔一刚,倒是正好互补。
新的移动墙体很快取代了麻袋,接连几个浪头打来,墙体纹丝不动。
知府又惊又喜,竟有一种想哭的冲动:“王爷,王妃,有了这些墙,咱们留豫府保住了!”
慕容羽也很高兴,但更不敢掉以轻心。他加紧又让人制成了一批墙体,以备不时之需。
接连几天,他都和顾倾守在河堤上,不眠不休,丝毫不敢松懈,直到洪水渐渐退去。
抗洪成功了,不用再担心会有瘟疫,给顾倾节省了大量的工作。
很快,夫妻俩就在留豫府百姓的欢送下,登上了回程的马车。
顾倾累了这几天,困得迷迷糊糊,把头靠在慕容羽的肩膀上,道:“抗洪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会以我的安危为由,赶我先走。”
慕容羽微微一笑:“在本王眼里,你从来就不是娇弱妇人,赶你走,是对你的侮辱。”
这话顾倾很爱听,就连困意都少了几分:“我不是娇弱妇人,那我是什么?”
“是……”慕容羽瞅了她一眼,唇角一勾,“是一肚子坏水的彪悍女人。”
“多谢夸奖。”顾倾神态自若地伸出手,朝他胳膊上重重地一拧。
瞧瞧,瞧瞧,这彪悍和坏,这么快就坐实了。慕容羽正要揶揄她几句,车窗外传来了易戈宝的声音——
“王爷,属下刚得知,楚王和魏王仍未解决蝗灾,您和王妃要不要绕道去帮一帮?”
“不帮!”郑王的声音响起,“我二哥好容易立了大功,正是压过他们一头的好机会,傻子才去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