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后,太子妃气妾身拿孩子的身世说事儿,谎称要跟妾身好好谈谈,把妾身约到了黑水庄。可谁知刚到黑水庄,她就给妾身绑上火药,亮出了火折子。太子殿下追去苦劝,她不但不听,反而连着太子殿下一起炸伤了。”顾蝶飞且哭且诉,看起来伤心至极。
这编故事的能力真不错,就连慕容羽的伤都编排进去了。而慕容羽劝她,反被她炸伤的戏码,一定会让皇上恨她入骨吧?顾倾抬头一看,果见皇上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顾倾暗“啧”一声,道:“我觉得你说谎的水平还是有待提高,我给你绑火药,你就乖乖地让我绑?”
问话的人是顾倾,但顾蝶飞却向着皇上和皇后解释:“妾身怀有身孕,怕伤着了腹中孩子,故而没敢挣扎。妾身以为太子妃只是吓唬妾身的,谁知道她竟如此心狠,真把引线给点着了……”
原来怀孕的梗是这么用的?顾倾摸了摸下巴。
顾蝶飞说着说着,扑到了皇后面前,哭道:“娘娘,妾身右眼被炸伤,疼痛难忍,导致胎像不稳,随时有可能小产。娘娘,妾身受伤不要紧,但妾身肚子里的孩子,是妾身和燕王在送子观音面前求了好久才求来的,您可一定要为他做主啊!”
随时有可能小产?那她还不赶紧去躺着保胎?这所谓的孩子,只怕是假的吧?好一出给她罪上加罪的戏码,她要不要现在就戳穿?算了,再等等吧。顾倾朝门口瞟了一眼,没作声。
皇后听了顾蝶飞的话,重重地一拍椅子扶手:“顾倾,你其罪有二,这头一桩,便是你为泄私愤,用火药炸伤了自己的亲妹妹,手段狠毒,毫不念及姊妹亲情,令人发指;第二桩,是你明知她有孕在身,还执意点燃火药,故意残害皇家血脉,其心可诛。你可知罪?”
顾倾摊了摊手:“臣媳不知。”“
皇后气得向皇上告状:“您瞧瞧她这态度!”
“你先听听她怎么说。”皇上虽然在为慕容羽受伤而生气,但却也觉得皇后太过了,哪有还没让人申辩就定罪的道理?
皇后只得忍了气,瞪了顾倾一眼:“那你说。”
顾倾继续摊手:“臣媳没有做过的事,没什么好说的。”
皇后再度被气着,转头又要告状,皇上抬手制止了她,亲自问顾倾道:“当时还有谁在场?”
“阿羽和他的侍卫都在。”顾倾回答道。
皇上马上把手一挥,就要传慕容羽的侍卫来问话。
这时顾蝶飞抽抽搭搭地道:“皇上,您传了他们来有什么用,他们是一家人,自然向着太子妃说话。”
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皇上沉吟片刻,再次问顾倾:“当时还有没有其他人在场?”
顾倾朝门口瞥了一眼,没点头,也没摇头。
顾蝶飞按捺住得意,故意抹了抹眼泪:“皇上,太子妃要害我,自然不会让外人在场了。”
“谁说的?”
门外忽然传来了两个女人异口同声的声音。
顾蝶飞抬头一看,竟是安王妃和燕王妃相携着来了。
这事儿跟她们有什么关系?她们昨晚又不在黑水庄。顾蝶飞大惑不解。
安王妃和燕王妃走到帝后面前,双双行礼,再由安王妃先开了口:“父皇,娘娘,昨夜,太子妃受顾侧妃之邀,前去黑水庄赴约。太子妃猜到顾侧妃没安好心,央臣媳和燕王妃一同前往,做个见证。臣媳和燕王妃心道顾侧妃哪有那么坏,一定是太子妃太紧张,谁知顾侧妃竟在自己身上绑了火药,还当着太子妃的面,点燃了火折子。”
“太子为了保护太子妃,飞窗而入,后背被炸得鲜血横流,但顾侧妃的伤看起来更严重。”燕王妃接过了话来,继续朝下说,“当时臣媳二人觉得很奇怪,顾侧妃引爆自己身上的火药,这是要跟太子妃同归于尽?直到今儿早上,臣媳才听说,原来顾侧妃把太子妃给告了。”
“顾侧妃好手段呐,为了栽赃太子妃,不惜把自己给炸了。”安王妃感叹着,言语里满是讥讽,“父皇,娘娘,你们是没看见顾侧妃当时的狠绝劲儿,臣媳若非亲眼所见,一定会以为那是一场梦。”
昨晚的事,她们怎么知道得一清二楚?!肯定是顾倾跟她们讲的!顾蝶飞赶紧反唇相讥:“两位王妃好口才,说得跟你们昨晚去过黑水庄似的。”
她说完,又对皇上道:“皇上不妨问问二位王妃,她们昨晚是在何处,看到妾身的火药是自己绑的?”
她敢发誓,安王妃和燕王妃昨晚绝对不在现场!她们又不像慕容羽有功夫,可以藏在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