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能这样跟本宫说话?本宫可是你的长辈!”淑妃气得又拍起了茶几。
顾倾嘴一撇:“是您不讲道理在先。”是长辈,她就得忍气吞声?淑妃的指责完全是莫名其妙嘛。她只不过是给人割个痣,还得管上他们家的婚丧嫁娶?
淑妃呼地起身:“你这般目中无人,本宫定去皇上面前,告你一状!”
告呗,说的好像她卑躬屈膝,她就不会告一样。顾倾侧身把门一指:“您请便。”
淑妃怒气冲冲地离去,还不忘狠狠瞪了她一眼。
顾倾没所谓地耸了耸肩,忽然却看见有个陌生的年轻女人,就站在长乐轩的大门前。
这女人大概十六七岁,生得是清新脱俗,好似一朵刚开的水仙花,只是眉眼清冷,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顾倾正打算让银铃去问问她找谁,那女人就自己朝她走过来,自报了家门:“我是白欣然,齐王是我表哥。我来找王妃做个交易。”
慕容羽的表妹?唔,他的母妃好像是姓白。顾倾笑了一笑:“说吧。”慕容羽今儿才帮了她的忙,她得对他表妹客气点儿。
白欣然垂着眼帘道:“刚才淑妃娘娘找你的麻烦,我都听见了。只要王妃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要求,我就帮王妃把罪责揽到自己身上。”
把罪责揽到自己身上?说秋月的痣是她割的?顾倾好奇问道:“什么要求,说来听听。”
白欣然抬起头来:“请奏皇上,册封我为齐王侧妃。”
“不,我拒绝。”顾倾半句废话都没有,干脆果断地拒绝了。
白欣然没料到她拒绝得这么干脆,这么不留余地,愣了一愣才道:“王妃,我与我表哥青梅竹马,情投意合,表哥早有意娶我过门,只是碍于王妃,不便明说,所以我才厚着脸皮,直接来跟王妃做交易。”
“慕容羽怎么想,关我什么事?”顾倾嗤了一声,“我说不肯就不肯,你把他叫来都没用。”
白欣然冷冷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道:“你会后悔的。”
顾倾抬起手,冲她挥了一挥:“好走不送。”
白欣然转身就走,倒也不拖泥带水。
在她走出长乐轩院门的一瞬间,顾倾忽然瞥见她头上有一枚发簪,看起来很是眼熟。她仔细地回想了一下,从空间里找出母亲留下来的那枚铜簪,打开机关,取出了里头的书签,叫银铃过来看:“你来瞧这个,跟白欣然头上的簪子像不像?这书签的签头,和她簪子的簪头,都是一只朱雀。”
银铃不以为意:“王妃,朱雀不都长一样么?”
是吗?是她多心了?顾倾耸耸肩,把书签塞回铜簪,放回了空间里。
白欣然离开齐王府,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毅然决然去了燕王府,潜入了顾蝶飞的房间。
戒备森严的燕王府,居然会有人潜入??顾蝶飞大吃一惊,张嘴就要喊人。
白欣然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在她耳边悄声地道:“我只问你一句话,想不想让顾倾被齐王扫地出门。”
这哪能不想?做梦都想!顾蝶飞马上镇定了下来,示意白欣然放开她,坐下说话。
白欣然松开了她的嘴,轻轻一敲桌子:“把你跟顾倾的事,原原本本地都讲给我听,一件也不要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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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轩里,银铃十分不解:“王妃,您干吗不答应白欣然?反正您迟早要离开齐王府,就算给王爷立个侧妃也不碍事。”
“做人不能这么不厚道。”顾倾一本正经地道,“我是迟早要离开齐王府不假,但现在给齐王立个侧妃,岂不是给他以后的正妃添堵?”
有道理。银铃听得连连点头。
顾倾义正言辞地说完,却又问银铃:“你说……白欣然刚才说,她跟齐王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