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氏正在为顾栓失踪一事烦心,忽闻顾蝶飞右眼失明,大惊失色,匆匆赶去燕王府看了她一眼,就直奔济世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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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顾倾从宫里出来,回到济世堂,发现慕容羽正在后宅趴着,而三个孩子正围在他身旁,七嘴八舌地要求他老实趴着养伤,不许乱动。
慕容羽见顾倾安然无恙归来,猜到顾蝶飞必然没得逞,心下一松,苦笑着指了指三个孩子:“本王打仗都不怕,却怕自己的儿子。他们听说本王负伤,赶来把本王拘在这里,半分也不让动。”
顾倾噗嗤一声笑了:“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就默念,这是亲生的,这是亲生的。”
对,这是亲生的,亏他误会了那么久,真是的。慕容羽笑着抬起手臂,摸了摸孩子们的小脑袋,告诉顾倾道:“顾栓还没醒,本王让易戈宝在看着他。”
“我去看看他。”顾倾弯下腰,飞快地亲了他一下。
在孩子们的偷笑声中,顾倾去了病房。
她握住门把手,刚要推开门,却发现连氏正朝这边来了。
她下意识地缩回了手,转身挡在了门前:“继母病了么,怎么到济世堂来了?”
她要么喊母亲,要么喊夫人,这一声继母,简直是对她赤裸裸的嘲弄。连氏忍了气,开口道来意:“阿倾,你——”
忽然,病房内传来了顾栓呻吟的声音。
顾栓醒了?顾倾又是高兴,又是紧张。万一连氏听出了他是顾栓,这事儿就麻烦了,毕竟顾栓是靖安侯府的人。
连氏听那声音十分耳熟,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但顾蝶飞的眼睛要紧,她便没细究,只忙着接上前面的话:“阿倾,你妹妹被炸伤的那只眼睛,又给磕到了,现在情况危急,有失明的危险。还望你念在姊妹一场的份上,不计前嫌,去给她瞧瞧。”
还好她没听出来,顾倾松了口气。她现在只求连氏赶紧走,毫不犹豫、大义凛然地答应了:“医者父母心,就算她害我一千遍一万遍,我也是要去给她治病的。”
连氏见她答应得这么爽快,又惊又喜,赶紧带她去了燕王府。
燕王府西侧,有一处僻静又败落的小院子。顾蝶飞如今就住在这里。
顾倾踩着满地的落叶进去,故意道:“你怎么混到这种地步了,我上次来的时候,你还住着宽敞干净的两进小院儿呢。”
上次她还是堂堂侧妃,如今只是个妾,能比吗?她分明就是故意来奚落她的。顾蝶飞气不过,想还嘴,又怕她不给治眼睛,只得咬了牙,道:“我这地方小又破,脏了姐姐的脚了。谢谢姐姐愿意来给我治眼睛。”
气得想打她,却又不得不感谢她?这就对了,要的就是这感觉。顾倾掏出小电筒,一边照顾蝶飞的右眼,一边继续:“下了这么重的成本诬陷我,却没有成功,是不是很难受?眼睛一定很疼吧?啧啧啧,瞧你冷汗都下来了。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来,告诉我,叫什么?”
顾蝶飞把掌心掐了又掐,声如蚊呐:“自作自受……”
“是什么?大点声,我听不清。”顾倾夸张地把耳朵凑了过去。
顾蝶飞气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自作自受!”顾倾气人真有一套,她挨巴掌的时候都没有这样气过。
连氏在一旁看着亲女儿被顾倾欺负,自己也憋屈到不行,但一样只能忍着,谁让她们有求于顾倾呢。
顾倾心情舒畅地给顾蝶飞检查完了眼睛。
连氏迫不及待地问:“阿倾,蝶飞的眼睛有救吗?”
只要有救,她们刚才受的气也就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