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从空间里摸出了一粒小药丸来,得意地晃了一晃:“你可以派人溜进扇屏屋里,强行给她喂下这粒假死药。如果她所言非虚,等她一‘死’,自然会有人把证据呈给皇上;如果她是唬人的,咱们至少还有人证在,进可攻退可守,不吃亏。”
假死药,慕容羽早有耳闻,他就着顾倾的手,瞧了一瞧,道:“溜进屋不难,但昨夜容妃离开后,珠儿巷就多了几名暗卫。即便咱们让那宫女假死,死讯也会被暗卫及时掩盖,甚至将她毁尸灭迹。”
这样子的吗?他们面临的难题,并非让扇屏假死,而是把她的“死讯”传出去?也对,如果真有那么一个掌握着证据的人,总得让他/她知道扇屏已死,他/她才会现出身来。
顾倾水葱一般的手指在慕容羽胸前画了会儿圈,唇角忽地翘了起来:“如果是这样,咱们只能‘求助’我那位好继母了。”
夫妻俩心有灵犀,欧阳晟马上明白了她意思,等穿衣起床后,就把易戈宝叫了来吩咐:“通知朱雀楼,今晚可以把本王和太子妃的行踪,透露给靖安侯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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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三更,天高夜黑。顾倾和慕容羽再次摸黑出门,去了珠儿巷。
不过这一次,他们没敢贸然潜进巷子,而是上了不远处的一栋小酒楼。这里黑灯瞎火,是藏匿身形的好地方,但珠儿巷同样乌漆嘛黑,什么也看不见。
慕容羽凭着记忆,盯着扇屏那栋屋的方向,微微皱起了眉头。
顾倾不慌不忙地从空间里取出一个红外线望远镜,精准地找到了扇屏的房子:“你派去给扇屏喂假死药的人是谁,身手真不错,一点儿没惊动容妃的暗卫。”
慕容羽盯着她手里的望远镜,满脸震惊:“你能看见?”
当然能了,当初她买这玩意儿,花了不少钱呢,没想到空间随着她穿越到了云熙,这东西也还在。顾倾把望远镜递了过去,教他如何使用:“能喘气儿的东西,在这个望远镜里是红色的影子,两条腿的是人,四条腿着地的那是狗。”
慕容羽照着顾倾所教,很快发现他派去的侍卫,已经顺利从扇屏的屋子里溜出来了。
不一会儿,易戈宝便来禀报:“太子,太子妃,扇屏已经被放倒了。您二位的行踪,早些时候已经透露给了靖安侯夫人,她一听说这消息,马上派侍卫赶来了珠儿巷,估摸着一会儿就到了。”
他话说完没多久,慕容羽就从望远镜里看到了三名红色的身影,蹑手蹑脚地摸进了珠儿巷。他翘起唇角,微微一笑:“时间掐得刚刚好。”
连氏派来的这三名侍卫,显然功夫有欠缺,刚进院门,就被暗卫发现,短兵相接,缠斗在了一起。
顾倾拿望远镜看了一会儿,凡尔赛了一波:“同样是侍卫,差别怎么这么大呢?你的侍卫有本事偷溜进屋,她的侍卫却连屋门都摸不着。”
拿连氏的侍卫跟他的侍卫比?这简直是在侮辱他。慕容羽朝她腋下的痒痒肉一挠,把望远镜抢了过去。
“官兵呢?官兵在哪儿?你不会忘记悄悄派人去报案了吧?”顾倾以牙还牙,捏起了慕容羽胳膊上的软肉。官兵才是今晚的重头戏,如果没有他们,今儿这一出就白安排了。
“来了,来了!”易戈宝回答了她的话,“官兵已经到巷子口了,太子,太子妃,您二位要不也过去吧?”
他们守了这么久,为的就是这一刻,自然是要过去的。慕容羽握住顾倾的手,一步步走下楼梯,去了珠儿巷。
他们赶到时,官兵已经把院子里打斗的两拨人全制住了。
看来云熙的官方武装力量不错,并非酒囊饭桶。顾倾暗自夸赞,与慕容羽扮演着夫妻不和,一前一后地走了进去。
领兵的京兆尹看见他们俩,吃了一惊,连忙上前行礼:“天儿这么晚了,您二位怎会到珠儿巷来?”
顾倾解释道:“为了洗清亡母毒杀纯贵妃的嫌疑,我查到了当年与此事相关的宫女,就住在这间屋,所以不顾天黑,与太子赶过来了。”
这屋里住着涉案的宫女?!京兆尹大吃一惊,赶紧命令左右:“去把屋里的人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