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么做？”安王妃是真好奇了。这里可是鹿苑，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顾蝶飞自得一笑:“待会儿男人们是不是要射雁？”
“那是自然。”安王妃点了点头。这是上巳节最重要的活动之一了，男人们射中野雁，再将其送给自己的心上人。皇上既然在上巳节这天举办赏花宴，肯定是要射雁的。只不过，他们射雁，图的是个乐子，所有的野雁都是提前准备好的，到时候由专人放飞。
“英国公身体弱，拉不开硬弓，他射的雁，肯定飞不高，而且会提前做记号，以方便他射中，对不对？”顾蝶飞又道。
“那是肯定的。”安王妃再次点了点头。娱乐活动而已，自然不会让李崇难堪，皇上一定早就吩咐下去了。
既然李崇射的雁是特定的，那就好办了嘛。顾蝶飞从袖袋里掏出了簪子来:“王妃可有办法，把这个绑到英国公的雁脚上？我本来打算自己绑的，但这里是鹿苑，我没这个能耐，只好找王妃帮忙了。”
这是什么？安王妃就着她的手，看到了簪头下的麒麟踏祥云图标，心下马上了然:“这是顾倾的陪嫁簪子？她母亲留给她的遗物？”
“没错。”顾蝶飞点了点头。陪嫁簪子没错，母亲的遗物也没错，只不过根本没到顾倾手里而已。
安王妃想了想，把簪子接了过来。顾倾今儿锯开留香水榭，害安王丢尽了脸，她正好趁机报仇，挺好。
身为已嫁妇人，最忌讳的就是与别的男人有瓜葛，这顾蝶飞的报复手段，还真是狠辣无比。安王妃看着手里的簪子，想象着顾倾难堪的画面，不由得笑了。
没一会儿，内侍宫女们果然奉命传话，让鹿苑众宾客前往东边的开阔草地，准备射雁。
顾倾与燕王妃并肩站在草地边上，举目四望。
草地东头，男人们聚在一起，正在调试各自的弓箭。女人们则围在西边，一边看男人们试箭，一边八卦今天塔吉公主和安王的丑事。在草地一角，铁笼里装满了野雁，只等待会儿放飞了。
在顾倾看来，上巳节的射雁，挺有特色，男人的弓箭上，是绑缚了丝带的，而且颜色各有不同，待会儿他们射中大雁后，便是凭借各自不同颜色的丝带，找到自己射中的大雁，这样就不会搞混了。
燕王妃看了看不远处的塔吉公主，小声地笑道:“看来安王今儿射中的雁，是要送给塔吉公主了，不知安王妃心里是什么滋味。”
安王妃应该挺高兴吧，她不是一直很想替安王把塔吉公主娶到手么，如今终于如愿以偿了。顾倾笑了笑，没作声。
燕王妃见顾倾兴致乏乏，便抬手指向了东边的慕容羽，冲她直眨眼:“这些雁射中后，是要送给心上人的。你今儿跟太子复合了，有人给你送雁了。”
什么心上人，她只是为了孩子们，才拼了命地要回到太子府。顾倾顺着燕王妃所指，看向了正在帮孩子们试弓的慕容羽:“谁知道他射不射得中。”
“太子身经百战，一身武艺出神入化，他会射不中雁？你在逗我玩儿呢？别说太子了，这些皇子都是自幼习武，就连吊儿郎当的郑王，都不可能射不中的。”燕王妃叫着，朝男人堆里看了看，又道，“不过英国公那副身子骨，还真挺悬，但他们应该会想办法，不会让他射不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