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密辛,她提了条件,恪靖侯夫人反倒放了心,当场就跟她打了包票:“太子妃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等把你女儿顺利送回天堑府再说吧。”顾倾道,“我如果直接去你家,而后她马上起疹子,造假的痕迹太明显了。不如你先回去,宣称她早已染病,然后再请我去看。”
“这主意好,就依您的。”恪靖侯夫人点着头,告辞回去了。
她一回到恪靖侯府,就对外宣称左真真已经出疹子好多天了,本来以为她自己能好,结果越来越严重了,所以她特意去求了太子妃,太子妃答应明儿就来给左真真看病。
这套说辞编得不错,顾倾第二天就去了恪靖侯府。
左真真依旧浓眉大眼,端庄大气,一如顾倾在楚王选妃宴上见到的那般。她大大方方地给顾倾行了礼,毫无即将造假的忐忑不安:“有劳太子妃了。”
不愧是将门虎女,顾倾暗自称赞,取出自配的药膏,朝她脸上厚厚地敷了一层。
一个时辰后,药膏洗净,她的脸上便已经出现了红疹。
左真真惊喜地揽镜自照,却发现疹子很少,涂点粉就能遮住,不免有些失望。
顾倾解释道:“你别看疹子现在只有零星的几点,但从明天开始,会越来越严重。”
左真真终于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恪靖侯夫人对顾倾千恩万谢,亲自将她送出了大门外。
顾倾回到太子府,发现顾德全已经在等着她了。
顾倾不禁道:“我还以为阿羽走后,我会寂寞,没想到竟会这么忙。”
顾德全一听她提慕容羽,脸马上黑了:“是你教唆太子的,是不是?”
“我教唆他什么了?他人都不在京城。”顾倾奇道。
顾德全咬牙切齿:“他临走前停了我的职,我昨天晚上才知道!我以为自己犯了什么大事,着急忙慌地四处打听,结果却有人告诉我,是因为你继母克扣了你的嫁妆,他在借此为你出气!”
咦,慕容羽居然来了这么一手?她还真不知道。顾倾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虽然我一向秉承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自己的仇自己报,但有人替我出头的感觉,还是真不错的。”
她居然这么高兴??顾德全气坏了:“你亲爹被停职,你还幸灾乐祸?”
顾倾“啧”了一声:“我还是你亲女儿呢,你亲女儿被克扣了嫁妆,怎么没见你生气?”
顾德全哑口无言了一会儿,道:“那是你继母擅作主张,我当初不知道。”
顾倾道:“那你现在知道了?你督促她把嫁妆给我补上,不就可以官复原职了?这么简单的事,你还非要来找我,有这功夫,不如去管管你的好继室。”
顾德全觉得她的话虽然难听,但道理是对的,当即回家,把连氏叫来痛骂一通,逼着她赶紧把顾倾的嫁妆给补上。
连氏一听,只觉得眼前一黑。顾倾要的,是她母亲当年的嫁妆。而她母亲当年十里红妆,一百二十担嫁妆,每一担都是实打实的,全部补齐,把她卖了都不够。
但她不敢忤逆顾德全,只得先答应下来,再赶紧命人把顾蝶飞叫来商议。
顾蝶飞听她讲了苦处,却是很不以为然:“娘,太子马上就要跌落神坛了,你还怕她?”
太子跌落神坛?难道是燕王出手,慕容羽要被废了?连氏惊讶又兴奋,直念阿弥陀佛:“那我真不筹钱了,只等好消息了。”
等着瞧好儿吧。顾蝶飞带着得意,回到燕王府,马上去问燕王:“王爷,北疆的战报怎么还不到?”
燕王心情颇佳:“急什么,北边已经打上了,至多再等三天,战报就到了。”
三天?最多只用等三天了?顾蝶飞激动不已。等到三天过后,慕容羽兵败被废,顾倾黯然搬出太子府的时候,她是假惺惺地去安慰几句,还是趁机冷嘲热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