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蝶飞随池嬷嬷进了宫，一见到皇后，就挺着肚子，双膝跪下，向她认错:“娘娘，都怪妾身，中途忽然想起来有事，回了趟燕王府，忘了及时知会娘娘。”
她明明是故意刁难她，她却不但不喊冤，反而老老实实认错？皇后不禁多看了她几眼:“你不像是个沉不住气的，怎么办起事来却如此差劲？昨儿晚上你告诉本宫，齐王妃根本没圆房，怀上的孩子是野种，结果今儿闹了一出，却是子虚乌有。”
顾蝶飞为自己辩解道:“娘娘，妾身的计划，本来是万无一失的。妾身早给她下了药，那药能让她维持十个月的喜脉，可谁知中途出了叛徒，泄露了——”
她还没说完，就让皇后不耐烦地打断了:“本宫才不在乎你是怎么布置筹谋的，本宫只知道你把事情办砸了，害得本宫今天上串下跳，就像是个笑话！”
顾蝶飞委屈道:“娘娘，妾身也是因为太恨了。她跟齐王合作，害得我们王爷被发配去了洪同府，这口气，妾身实在是咽不下。娘娘，难道您就不恨吗？”
燕王是她的亲儿子，她哪能不恨？不然也不会一经她撺掇，就跑去了齐王府。皇后攥紧手里的帕子，沉默了一会儿，冲顾蝶飞道:“起来吧。”
顾蝶飞从地上爬了起来，道:“娘娘，刚才在齐王府的时候，不知您有没有察觉到皇上的态度。皇上始终没有怎么开口，而当妾身的姐姐证明了清白的时候，他更像是松了口气。”
“那不是很正常么，顾倾攥着胰岛素，就是攥着皇上的命，皇上比谁都不希望她死。”皇后撇了撇嘴。
“皇上贵为九五之尊，天下之主，怎么会乐意自己的命攥在别人手里？”顾蝶飞道。
“那有什么办法，谁让顾倾有本事。”皇后很不情愿，但却不得不承认顾倾的医术。
顾蝶飞凑近了几步，道:“娘娘，您不觉得她的医术和药，来路都很蹊跷么？”
“哦？怎么个蹊跷法？”皇后来了兴趣，随手给她赐了凳子。
顾蝶飞欠着身坐了下来，继续道:“娘娘，妾身敢肯定，她以前根本不懂医术，更不懂制药。”
“三年前，她不是忽患重病，去田庄休养了三年么？会不会是在田庄的时候学会的？毕竟久病成良医，医术突飞猛进也正常。”皇后道。
呵，忽患重病，那是对外的说辞，实际上她只是去生了三个野种，哪来的久病成良医？顾蝶飞暗自一嗤，道:“娘娘，就算是个天才，也不可能在短短的三年内，把医术学到神乎其神的地步。”
“也许是她师傅教得好呢？本宫听说，她对外宣称自己是有个神医师傅的。”皇后并非要质疑顾蝶飞，而是在她看来，必须把事情所有的疑点都弄清楚，这样对付起顾倾来，才有可能一击致命。
“娘娘，这就是咱们需要去调查的地方了。”顾蝶飞道，“她的医术，是跟谁学的？这位师傅人在何处？胰岛素是从哪儿来的？具体配方，必须交出来。”
皇后听得连连点头:“给皇上治病的大夫，医术和药材的来历，都必须清清楚楚，即便她是齐王妃，也不能例外。”
顾蝶飞压低了声音:“娘娘，妾身怀疑，她所谓的师傅，根本是子虚乌有，胰岛素的出处也有待考证，所以这事儿咱们先不要声张，等所有的证据都收集齐全后，再打她个措手不及。”
皇后深以为然，招手叫她坐近些，商量对付顾倾的细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