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的？”顾倾冷笑连连，“她至少已经死了六个时辰以上，血都凝固了。你们把个死人朝济世堂抬，还口口声声要我给她治伤？这不叫治伤，这叫收尸吧？”
“太子妃，您可不能乱说。”葛壮存义愤填膺，“人抬进济世堂的时候，绝对是活的，不信你问陈掌柜，还有外头看热闹的那些人。”
明明是个死人，他却敢让她去找目击证人？顾倾眯了眯眼睛，抬脚出去了。
陈掌柜见她这么快就出来了，忙问:“太子妃，病人的病，咱能治吗？”
人都死透了，你说能治吗？顾倾没有作声，示意他跟她走。
陈掌柜不明所以，满头雾水地跟顾倾去了她的诊室。
到了诊室，四下无人，顾倾方才问他:“刚才那个病人被抬进来的时候，是死是活？”
她怎么问这种问题？陈掌柜依旧满头雾水，但还是回答了她:“自然是活的。”
“你看见了？”顾倾质疑，“我怎么听说，他们来的时候，把病人护在中间，又蒙着被子，根本看不清？”
“的确是这样，但病人的手露在外头，不住地在动，所以我敢肯定是活的。”陈掌柜连忙解释。
病人来的时候手在动？一个已经死透了的人，手会动？顾倾皱起了眉头。
陈掌柜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小心翼翼地问:“太子妃，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顾倾想了想，没有瞒他:“他们抬来的病人是顾蝶飞，而且她已经死透了。”
“死透了？！”陈掌柜大吃一惊，下意识地反问，“您确定已经死透了？”
“她额头上破了个大洞，流出来的血都凝固了，你说死没死透？”顾倾皱着眉头道，“稍微有点经验的人都知道，血凝固成那个样子，至少已经死了六个时辰以上了。”
都死了六个时辰以上了？！陈掌柜惊得瞪大了眼睛:“那，那她刚才被抬进来的时候，手怎么还在动？她，她是人是鬼？？”
顾蝶飞现在肯定既不是人，也不是鬼，而是个死人，但送她来的人，绝对有鬼。顾倾眯起了眼睛，问陈掌柜道:“那帮侍卫，具体是奉谁的命令，把顾蝶飞送来的？”
陈掌柜仔细回忆了一下葛壮存的说辞，回答道:“是皇后娘娘让他们送来的，但皇上也允许了。”
皇后？那就是了。顾倾冷冷地笑了起来:“顾蝶飞都死透了，皇后不可能不知道，但她却把一具尸体朝济世堂送，还点名让我给她治伤，到底是想做什么？”
陈掌柜在济世堂待久了，这样的问题一听就会答:“肯定是为了讹咱们，还能为啥？回头皇后娘娘肯定会说，她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抬进济世堂，您却还她一个死人，一定是医术不精，医德有亏。”
他说着说着，重重地一拍大腿:“刚才顾蝶飞进济世堂的时候，外头好多围观的人，他们肯定也看见她的手在动了。有这么多证人在此，没人会相信顾蝶飞进济世堂的时候，人是活的。”
“没错。所以问题的关键在于，顾蝶飞被抬进济世堂的时候，手为什么会动。”顾倾一字一句地道。
陈掌柜想了想，对顾倾道:“太子妃，要不您带我去看看顾蝶飞？我想亲眼看看，她到底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