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掌柜道:“王妃,您还没有出生的时候,江陵王一家就搬离了京城,至今不知所踪,音讯全无了。”
哈?竟有这种事?顾倾十分地不解:“他们为什么要搬走?”
陈掌柜摇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
她在田庄的时候,就听说她母亲当年死得蹊跷,那她母亲的死,跟外祖家的消失,有没有什么关联?顾倾满腹疑窦,但她现在找不到外祖一家,无法查证,只能先解决眼前的问题:“陈掌柜,你现在就去以我的名义,把二小姐告上官府。”
陈掌柜道:“王妃,这是家务事,而且还是十几年前发生的家务事,官府怕得罪人,不会管的。”
“不需要他们管,你去告就行了。”顾倾却胸有成竹地道。
这也行?陈掌柜揣着满腹的疑惑,上官府去了。
顾倾想了想,找顾蝶飞索要亡母的产业,并不影响她和离,于是依旧去了悦溪轩,跟孩子们分享了即将离开齐王府的好消息。
第二天一早,银铃来向她禀报:“王妃,二小姐来了。”
这就来了?比她预料的还要沉不住气?顾倾微微一笑,让银铃把她带了进来。
顾蝶飞满脸的气急败坏,一进门就怒问顾倾:“是你把我给告了?”
“这个问题重要吗?”顾倾拿着一把小磨刀,优哉游哉地磨指甲,“我让猜猜,你为什么这么着急。皇后本来就嫌你未婚先孕,闹得沸沸扬扬,现在你又官司缠身,丢人现眼,她是不是打算赐给你一碗堕胎药,再悔掉这门亲事算了?”
顾倾猜得奇准无比,顾蝶飞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至极:“你这样朝死里踩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顾倾被气笑了:“照你这么说,我拿回我母亲的东西还有错了?”
“你母亲的东西?你有证据吗?”顾蝶飞唇角一勾,忽然露出了几分得意。
证据自然就是她母亲的嫁妆单了,在云熙朝,女人出嫁后的私产,都是作为嫁妆,记录在嫁妆单上的。这嫁妆单一式两份,一份由女人自己保管,另一份,送往娘家,留作存底。
但顾蝶飞既然敢这么说,想必她母亲的那一份嫁妆单,早就已经被连氏销毁了。而娘家的那一份嫁妆单……江陵王一家早已不知所踪,她肯定是找不到的。
顾倾慢慢地磨了几下指甲,道:“我的确证明不了。那这场官司,就这样拖着吧,一直拖到你喝下堕胎药,被燕王抛弃。”
顾蝶飞一下子就急了,咬着牙道:“我顶多退你一半的店铺,你如果不愿意,那我们就拼个鱼死网破!”
要退就全退,如果只退一半,会被视为她主动放弃了另一半的。顾倾当即换了个条件:“那我暂时不要店铺了,你把店铺这十几年的收益给我就行。”
店铺十几年的收益?!顾蝶飞惊呆了。那还不如拿走店铺呢!这十几年有陈掌柜帮她们打理生意,赚来的银子足有二十万,反倒是现在没了陈掌柜,好多店铺的生意都只剩个空壳子了。
顾倾瞅了顾蝶飞一眼,道:“怎么,不愿意?那就继续打官司吧,反正我无所谓的。”
顾蝶飞迅速在心里衡量了一下利害关系。不答应她的条件,她会被燕王抛弃,而一个未婚先孕过的女人,这辈子还能有什么好结局?可是答应她吧,二十万两银子就要凭空消失了,她现在已经沦为侍妾了,如果再没了银子傍身,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答应,还是不答应?顾蝶飞举棋不定,烦躁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