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洗完澡,从净房出来时,慕容羽正坐在灯下,看一卷兵书。挺会利用碎片时间的哈,顾倾暗赞一声,让人端了水来,给他擦洗身子。
她半蹲在慕容羽身前,衣襟半掩,那若隐若现的风景,比不着寸缕更诱人。慕容羽喉头滚动,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捻住了那一片薄薄的衣襟。
但当他瞥见顾倾疲惫的神情,却又满心心疼,生生忍住了上下其手的冲动,只在她额头上落下了轻轻一吻。
顾倾给他擦完身子,又给他把面具也擦了一遍:“你把面具摘下来,我给你把脸洗一洗。反正你都同意我给你治胎记了,想必不介意我提前看一看。”
慕容羽摁住她的手,以防她突然袭击:“本王仔细考虑过了,这胎记,不能治,至少不能现在治。”
“为什么?”顾倾不明白。
慕容羽振振有词:“本王的胎记,就等同于楚王的腿,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顾倾懂了:“你脸上有胎记,便与皇位无缘,能因此避开许多纷争?”
慕容羽点头:“如今本王深受皇上信赖,众多皇子中,又惟有本王膝下有子,已经招来许多人嫉恨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本王还是先留着这胎记,免得他们都把矛头对准了本王。”
这话有理有据,顾倾想不相信都难:“行,那咱们先韬光养晦,等关键时刻再治好胎记,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吁,总算暂时逃过一劫,顾倾应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不会再追着他掀面具了。至于以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慕容羽宽了心,接过了顾倾手中的毛巾:“本王自己来,你早些睡。”
“还不能睡,我得先把衣裳洗了。”顾倾说着,去净房把脏衣裳抱了出来。
“这些小事无须你动手,明日自会有人来收。”慕容羽迅速擦完身子,穿好了衣裳。
“那我总得自己把内衣裤洗了。”顾倾放下衣裳,把内衣裤挑了出来。她不太习惯,也不太放心把内衣裤交给陌生人去洗。
内衣裤?肚兜和中衣?慕容羽站起身来:“本王去给你洗,你累了一天了,歇着吧。”
他要给她洗内衣?顾倾十分惊讶:“你会洗吗?”
“不会。”慕容羽老老实实地摇头,“本王去试试。”
他说着,接过顾倾手中的内衣,拿了两个木盆,去了后院。
别说男尊女卑的古代,就算是在现代,有几个男人给女人洗过内衣?更何况,他还是个养尊处优,从小被人伺候到大的王爷。顾倾满心感动,上床翻了一会儿,一骨碌爬起来,去了后院。
后院里,慕容羽蹲在井边,正翻来覆去地研究她的两件内衣。
顾倾噗嗤一笑,走了过去:“不知道从哪儿下手?”
慕容羽赶紧把内衣泡进了水里:“这怎么不是肚兜和亵裤?”她的衣裳,竟跟她的药一样,奇奇怪怪。
这是她特意做的文胸和内裤。不过他们滚床单的时候,他怎么没发现?因为当时注意力都集中在别处?顾倾在他身旁蹲了下来:“女人家的东西,你管那么多干嘛,搓就是了。”
倒也是。慕容羽一下一下地搓了起来,动作笨拙而生疏。
顾倾从空间里找出肥皂,教他打在了内衣上。
慕容羽是头一次见到肥皂,但比起顾倾的那些医疗设备,这已经难以让他惊讶了。
他搓着衣裳,催顾倾回屋:“本王给你洗衣,是为了让你早点睡。你却在这里蹲着,岂不是辜负了本王的一片好意?”
顾倾觉得有道理,起身回屋。
但她刚迈进通往前宅的门槛,就被白欣然拦住了。
白欣然一向清冷的脸上,满是愤慨:“表嫂,你居然指使表哥干粗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