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答，简直天衣无缝，但慕容羽却是冷哼一声:“你是不是以为，本王不会细查？中箭的两人，也是你监军队的监兵！监兵又没有直面敌军，性命无虞，有什么好逃跑的？”
刘志依旧镇定自若:“王爷，属下也觉得这事儿很奇怪，但他们逃跑是事实，属下绝没有欺骗王爷。”
“哦？”慕容羽拿起带锯齿的弯刀，也掷到了他脚下，“那为何这把刀上，也有他们的手印？”
刘志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来:“难怪他们要逃跑，敢情是为了去刺杀王妃。”
慕容羽目光如刀，骤然变得锐利:“你怎么知道，他们是用这把刀，刺杀了王妃？”
刘志的瞳孔骤然紧缩，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他还以为，他刚才灵机一动接的话，是天衣无缝，却忘了慕容羽压根就没提过顾倾遇刺的事儿！
白欣然站在人群中，望着刘志渐渐变得面如死灰，一颗心又提溜了起来。刘志是她指使的，他该不会把她供出来吧？
慕容羽一步步走到刘志面前，厉声喝问:“你为何要谋害王妃？！”
刘志低下了头去:“王妃一介女流，却抛头露面，到军中当了军医，属下实在是看不惯她这样儿，这才教唆手下监兵去刺杀她，事后又让王二去灭了口。”
“你为了刺杀王妃，让整个军医队和伤员陪葬？”慕容羽怒不可遏，“大敌当前，你居然将刀尖对准自己人，简直罪不可恕！”
刘志跪了下去:“属下知罪，王爷饶命！”
“你这条狗命，本王是饶不了了！”慕容羽喝道，“来人，把他拖下去，军法处置！”
慕容羽的亲兵马上上前，架住刘志的胳膊，把他朝外拖。
刘志哭天喊地地求饶，却又在哭喊的间隙中，偷望了白欣然一眼，对她微不可见地一笑。
白欣然明白这一笑的意思。他即便被砍头，也没有把她供出来，她大可放心了。
刘志一直爱慕着她，对她最为忠心耿耿，几乎有求必应，算得上是她最得力的左臂右膀了。他这一死，以后她再有需要的时候，找谁办事去？白欣然伤心又难过，当即把这笔账算在了顾倾头上。
顾倾不死，她决不罢休！
慕容羽处死了刘志，回到武川镇的住处。
他把结果告诉了顾倾，满心自责:“本王一直担心战场危险，怕你受伤，却没想到，到头来重伤你的，并非敌军，而是自己人。”
“鬼面军那么多人，总会有几个不听话的，你不必介怀。”顾倾宽慰了他几句，转移了话题，“告诉你一件事，送我回来的那个小兵，跟黑水庄的男人长得一模一样。”
她终于还是提这事儿了，慕容羽竟本能性地想逃跑，支吾着应了一声。
顾倾又道:“等打完仗，你帮我把他找出来吧，我想知道他究竟是不是那个人。对了，他是个哑巴，应该很好找的。”
“好。”慕容羽心虚得很，但为了避免顾倾起疑，还是满口答应了。
顾倾跟他说完，很快沉沉睡去。
慕容羽趁机出门，去了后院柴房。
这里，关押着程志高。
慕容羽取走他嘴里的抹布，道:“本王看在你儿子的份上，给你一次讲述叛逃真相的机会。当然，你说了，本王也不一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