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咬牙走到皇上和皇后面前,把袍子一撩,跪下了:“父皇母后息怒,孩子是儿臣的。都怪儿臣一时疏忽,着了顾蝶飞的道。”
皇上大怒,拂袖而去。
皇后气得浑身发颤,指着顾蝶飞的鼻子,怒道:“像你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哪配当阿远的正妃,当侧妃都不够格!”
如果这事儿她是私下知道的,兴许就睁只眼闭只眼了,毕竟顾蝶飞侯门嫡女的身份摆在那里。但现在她勾引慕容远,未婚先孕的事是当众抖露出来的,这让她的脸面朝哪儿搁!
皇后骂完顾蝶飞,犹觉不解恨,又对燕王道:“她想要当正妃,是万万不可能了,回头一顶小轿从侧门抬进去,当个侍妾就行。”
侍妾??顾蝶飞眼前一黑,瘫倒在地。
顾德全和连氏从人群里挤出来,想要再争取一下,但皇后根本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扭头就走了。
闹了这一出,定亲宴自然不了了之。
很快,顾蝶飞王妃变侍妾,正妻变妾室的事就传遍了全京城,沦为了所有人的笑柄。
这下慕容羽该相信,不是她怂恿顾蝶飞嫁给燕王了吧?顾倾拿出和离书,去了天沁阁。
天沁阁里,慕容羽正在翻看一本兵书,看不出半点受了打击的模样。
难道打过仗的男人,心理素质都这么强大,被戴了绿帽都能若无其事?顾倾走上前去,正要把和离书拍到他面前,慕容羽抬起了头来:“顾蝶飞真如燕王所说,是她主动勾引燕王的?”
顾倾耸了耸肩:“那你得去问当事人。”
慕容羽又问:“那他们是什么时候好上的?”
顾倾再次耸肩:“你该去问她,我怎么知道?”
慕容羽二话不说,起身出门,直奔靖安侯府。
哎,她还没说和离的事儿呢。算了,算了,等他处理完顾蝶飞的事再说吧,毕竟被绿了也挺可怜的。顾倾收起和离书,回长乐轩去了。
顾蝶飞为了身孕暴露,由妻变妾的事,正在家伤心难过,眼睛都哭肿了。她正拿着帕子擦眼泪,忽见慕容羽登门,顿时紧张了起来。
慕容羽并没有走进房里去,只是站在门边问她:“玉坠呢?”
他本来打算问问顾蝶飞跟燕王的事,但临到头却又觉得,顾蝶飞连燕王的孩子都怀上了,他问这些还有意义吗?
原来他不是来兴师问罪的?顾蝶飞大松一口气,但同时又觉得莫名其妙:“什么玉坠?”
“雪莲玉坠。”慕容羽描述着道。
雪莲玉坠?那不是顾倾亡母的遗物么?顾蝶飞一想到顾倾,就心生警惕,扯了个谎:“我弄丢了。”
弄丢了?慕容羽皱了皱眉:“什么时候丢的?丢在哪儿了?”
顾蝶飞继续扯谎:“二月十五那天,在东大街丢的。”
二月十五,东大街。慕容羽记在心里,转身离去。
他竟只字未提燕王的事?他对她的一往情深呢?顾蝶飞忽然觉得自己被忽视,竟有点怅然若失了。
慕容羽回到齐王府,回想当初种种。
三年前,他在黑水庄强占了一位姑娘,因为事态紧急,他没能看清她的脸,就匆忙离去,只留下了一枚玉坠,作为以后相认的证物。
这三年来,他百般找寻那位姑娘,一直没能找到。直到去年底,易戈宝发现那枚玉坠挂在顾蝶飞的脖子上,他这才确定了她的身份,求皇上赐了婚。
既然顾蝶飞在三年前已经跟他有了夫妻之实,而且还答应了他的求婚,为何却又跟燕王上了床?慕容羽疑窦丛生,把易戈宝叫了来:“当初是你发现玉坠在顾蝶飞身上的,后来你可有去黑水庄求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