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七一章 官家恶女VS武状元39

也不是舒安歌拘泥门第之见,思想过于迂腐。

陆之远文武双全,貌比潘安,这样的人才品貌,即使出身寒门,也不愁无人倾心。

周令蓉被汤氏娇宠的一身毛病,针织女红不会,管家理账不行,连才女之名都是让人代为捉刀骗来的。

现代有句话形容她特别恰当,长得丑,想得美。

想到这里,舒安歌直接笑出声了:“光昭兄是怕我不高兴么?”

“这……毕竟牵涉到周府。”

陈光昭知道舒安歌跟周令蓉有些龃龉,但拿不准,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周府是周府,周令蓉是周令蓉。替我转告陆公子一句话,有的人像癞蛤蟆掉脚上,毒不死人也要恶心死人。随便收拾,跟我没什么关系。”

姐妹情是不存在的,面对一个时刻想要插自己刀子,恨不得将自己剥皮抽骨的人,舒安歌完全同情不起来。

陈光昭神情温柔的望着舒安歌,她俏皮可爱的模样,让他心里痒痒的,想揉上一把。

“怎么这样看着我,像看兔子一样。”

舒安歌斜了陈光昭一眼,低头在雪上用指尖勾勒着汉字。

一笔一划,周周正正。

陈光昭悄悄将视线移了过去,瞧见一个陈字。

他喜不自禁,明朗的笑容透着几分傻气。

陈,光,昭。

她的指尖在雪上描着他的名字,他的心上,也像有只小手在写写画画。

“这个名字,念起来光芒万丈,读起来心里也亮堂。”

舒安歌做出以下评点,陈光昭却觉得,她才是他的万丈光芒。

“时辰不早了,你快些回去吧,我也要回房睡觉了。”

舒安歌用拳头捶捶肩膀,伸了个懒腰。

原来不知不觉,两人已经在房顶待了小半个时辰了。

与她在一起的时光,总是那么经不起消磨。

陈光昭还有很多话想说,但看着她含笑的眼睛,又觉得那些话一辈子都说不完。

“照顾好自己……明年春日,我——会再来的。”

他想说,明年春日他会来提亲的。

你愿意么?

但这样的问题,像是在质疑她。

她心里要是没有他,又怎会在这么冷的天,与他坐在屋檐上,一起赏雪赏月,漫无边际的说着闲话。

“好呀,我酿了青梅酒,留着今年雪,在灵州城等你。”

舒安歌笑着往前走了两步,回头朝陈光昭招招手,轻捷的跳下屋顶。

她的背影,消失在漫天漫地的雪光中。

她含笑的眉眼,充盈在他的胸腔中。

陈光昭回头瞧着雪上的字,以笛为剑,在下面添了一个名字,一句诗。

风吹过,人远去,月光照在堆雪的屋顶上。

陈,光,昭。

周,令,仪。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灵州城的市井杂谈,总是十天半月一轮回。

就拿今年冬说,最早是周、韦两家退亲。起初说是周家大小姐太过刁蛮任性,还没嫁过去就拈酸吃醋。

后来又说,韦青鸿刻薄寡情,手里闹出过人命。

琼梅宴占了好多时日的话题,韦青鸿宴上被打,沦为笑话一场。

身份尊贵的公侯子弟在灵州城游学旬日,又引来许多桩风流官司。

其中最惹人发笑的,自然周家嫡小姐周令蓉。为了生米煮成熟饭,竟试图摆一个仙人跳局,设计陆公子。

这算是客栈跑堂爆出来的,说的有鼻子有眼,让人不得不信。

周家的态度更可疑,要是没发生这事,周家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传谣的人。

这次无论外面怎么传,周家都有点夹着尾巴做人的样子。

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陆之远曾在公开场合提过,他平生最讨厌遭人算计,也别想他捏着鼻子吃闷亏。

两相照应,几乎坐实了周令蓉办的下作事儿。

舒安歌也当了回吃瓜群众,在陆之远深表同情。

腊月时,李仕欣托小莲给舒安歌带了个信儿。

她和覃金华的婚约解除了,李仕琴被送到乡下祖母身边学规矩。

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舒安歌不清楚,但她由衷的为李仕欣高兴。

远离豺狼虎豹,才能遇到如意郎君。

李康然是个有出息的,在他庇护下,李仕欣的未来不用发愁。

寒冬腊月,刮风像是下刀子。

舒安歌躲在闺房中,看书嗑瓜子儿,青芸急匆匆的赶来了:“小姐,夫人让您到主院一趟,做法事的人来了。”

“法事?府里请了谁来做法事?”

舒安歌掀掀眼皮,丢掉瓜子皮,随手抓了一把夏天炒的西瓜子儿。

“请了云山寺的慧空大师,夫人还说要给先夫人也做一场法事,小姐一定要过去。”

冠冕堂皇的理由把舒安歌逗笑了,要是她不清楚剧情,还真以为汤氏良心发现要为先夫人做法事呢。

为什么这群人就不懂见好就收了,舒安歌没打算把他们赶尽杀绝,奈何他们频频蹦哒,往死里作。

“既然这样,收拾一下过去吧。”

舒安歌把瓜子放到盘子里,换了身衣服,带着青芸和青团朝主院走去。

临近过年,府中大变样,树上挂着红绸缎,屋檐下挂了声音清脆的风铃。

还没走进主院,舒安歌就听到了悠扬空灵的梵唱。

空气中涌动着不一样的气息,舒安歌心中凛然,对于即将到来的战役态度更慎重了些。

刘芸穿着周家丫鬟的比甲,梳着双螺髻,忐忑不安的跟在汤氏后面。

她心情很激动,心快从嗓子眼儿跳出来了。

过了今天,她就可以重新变成“周令仪”了,刘芸实在受够了做奴才的日子。

“灯笼这样挂,符纸在府上贴够一圈。”

舒安歌怀疑,如果她真的是妖魔鬼怪,估计早被这么大阵仗吓跑了。

“令仪,来娘亲这儿。”

汤氏笑的一脸亲切,熟知她秉性的舒安歌心中冷笑一声,脚下像生根一样一动不动。

“阿弥陀佛,好久不见,周施主。”

“慧空大师好。”

笑肉不笑的问好之后,舒安歌离开客厅,去了院子里。

她走之后,慧空大师面露深思之色。汤氏又着急又担心,生怕大师的妙计派不上用场。

为了问清楚大师的打算,汤氏特地将身边丫鬟都打发出去了。

好困好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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